同样眼前一亮的,还有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朱祁镇,如此状态的太子,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在朱祁镇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便受尽磨难,甚至一度被废掉太子之位,一即便这两年又被自己重新立为太子,也一直都是一副孩子模样,平日总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为何今日竟有如此胆量?
最关键的是,这孩子身上恍惚间竟有了一些自己当年的影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不过无论如何,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对他这个皇帝和整个朝堂来说,都是莫大的鼓舞!
朱祁镇胸中怒气稍减,嘴角甚至缓缓绽开一丝笑意,望着朱见深道:“好,好啊,不愧是我朱家的后代,你能有这份心,父皇很满意!不过,你还只是个孩子,行军打仗并非儿戏,我们大明朝还是能找到几个将军的,你退下吧!”
朝中众臣,特别是那些武将,都暗中舒了一口气,如果真让这位少年太子带兵出征,他们这些人今后颜面何存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朱见深态度竟然十分坚决,继续跪在地上朗声道:“父皇,儿臣并非一时冲动,据我所知,那瓦剌二皇子阿失帖木儿也不过十五六岁,就已经带兵征战了数年,儿臣今年已经十三岁,为何不能带兵打仗?父皇如果不放心,便给儿臣派一个将军作为助手,儿臣保证一定将国门守住,万无一失!”
朱祁镇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儿子身上,认真审视起眼前这个突然有些陌生起来的英武少年,眼神中惊喜、困惑、迟疑,回忆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良久,他才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拍桌案沉声道:“好,就依你,你先起来吧!需要带多少兵,要哪位将军同行,你只管说,如有人胆敢不从,以抗旨不尊论处!”
他说完,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殿中诸将,众人不敢直视,纷纷低下头去,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再次提了起来。
朱见深闻言大喜,以头触地谢过朱祁镇,这才站起身形,沉声道:“启禀父皇,孩儿只需五千精兵,至于将领嘛,我看土木堡守将齐国远就不错!”
朱祁镇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再次猛地一拍桌案道:“胡闹,瓦剌骑兵素来强悍,当年朕亲率二十万大军,都被他们打败,你是想说你比朕当年更强吗?”
朱见深毕竟还是个孩子,见状顿时有些慌了手脚,“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叩首道:“父皇息怒,儿臣不敢,请听儿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