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帮手自然是神出鬼没的三头老虎,自从以内力灌输之后,它们长的格外迅猛,体型直逼成年老虎。
刚说服雷文辛,老张又拦在身前:“我同你一起去。”
方蹊苦笑:“外头风雪那么大,你不怕冷了?没事,我自己闯的祸自己弥补。”
老张晓得方蹊,他向来是个执拗的人,为了一个说不上亲密的老头敢搭上性命,眼下方蹊非常自责,又怎么肯接受别人的帮助。
少年人火气大,隐忍不发,火气更大,方蹊灼灼怒火之烧自己,断不肯向任何人低头。
老张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好由得他去。
方蹊孤身出门,满天风雪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三声虎啸远远回应,不多时便在雪中现身。
方蹊挨个揉着虎头,把屋里带出来的贺桥手帕递到老虎鼻子下:“劳烦三位,我要找一女子,眼下只能靠你们了。”
动物嗅觉天生比人灵敏,三虎嗅了嗅便分头扎进黑暗里不见了踪影,方蹊仰头任凭冷风肆意吹打。
之前他便迷茫,只是凭着一股子意气坚守着,眼下亲手放跑了贺桥,这事便可算作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心里苦,就连吹打在身上的冷风都沾着苦涩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只僵硬的抬起脚,又僵硬的向前迈步,今夜和丢失老张的夜晚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了方向。
冷冷的风把头脑也冻住了,没人看见的地方,方蹊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唯一的线索就这么丢了,可惜,也可恨。
人一旦失去理智,任凭意气操控肉体,更大的挫败也会随之而来。
找了一夜,方蹊也没能找到贺桥,三虎也没回来,枯槁的山野里白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地。
方蹊的招云行路极快,此地距离客栈少说也得三五十里,方向大致往东,是他从没来过的地方。
四野无城无门,荒芜一片,他迷路了,眼下情况比沙漠里还遭,昨夜风雪太大没有星斗,而今头顶一片厚厚阴霾,看不清太阳的方位,他再想回去都找不到方向。
方蹊再坚强也是个少年,委屈无助蜂拥而至,从前所有艰信一股脑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对着身边就是一通乱拳。
参天大树被打的直晃,落下无数积雪,树若会说话,定然给他一通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