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毅面带愧疚,轻声道:“我用的是你的性命作协,他...”
“啪”地一声,段玉良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李宏毅的鼻子怒斥道:“李宏毅!我与你交好,愿在身边辅佐你成就大业,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光宗耀祖,使我段家帝师之位永世流传!为的是你比起太子,二皇子来更具帝王之气,心中抱负远胜于他二人,为的是大晔千万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换了一口气,怒气更盛,道:“怎难想到,你却以我性命胁迫我的父亲,为你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实在令我汗颜!只觉我双目如碳,心镜乌黑,将一片赤诚错付了豺狼之徒!”
李宏毅听着他的斥责,羞愧难当,悲愤难鸣,只觉浑身无力,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蛇虫。坐在椅子上,如有弯刀顶刺,横剑在喉,兀地他跌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段玉良的脚踝。披散的黑发如幔帐遮面,狼狈的模样如丧家之犬,虔诚立不忍多看一眼,扑在他的面前将他扶起。
“父皇!”虔诚立铮铮明眸,如月光轻柔,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并非嫡传之位,可是在他心中,李宏毅是一个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的好帝君。却是想不到,在他荣登大位之前,竟然还有如此见不得光的丑事。
李宏毅抓着虔诚立的双臂,浑身战栗的道:“承乾,父亲知道错了,父亲知道错了...”
段玉良转过身去,不想去看一代帝君落得如此下场,他缓缓道:“后来呢?你已然知晓天意,为何还要与那妖人段良成勾结?”
李宏毅听他语气平和,言辞中却是饱含审讯之意,心中倍感挫败,但他全局溃败,面对天人之身的段玉良又不敢多加隐瞒。他怔了怔,道:“我未能从你父亲那里得知天象具体时间,所以瞒着你在暗中四下探查。这时候,从北厥缓过精神的段良成找到了我,他好像也知道了天界异象的事情。”
虔诚立看着李宏毅一字一句的讲出来,像是一刀一剑的在他身上划过,他真的不敢想,真相竟然是这样。
“段良成说,天君降世的事并不是你父亲说的那样,非要等到特定时刻才能遇到。他有办法让天君降世的时间掌控在他的手中,但是前提要答应他,事成之后将你段家满门抄斩!”李宏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心中的惭愧越来越重,到最后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如蚊子一般。
尽管他的声音极其细微,可是段玉良却听的一清二楚,字字如刀,句句如雷。只是他身为天人之身,不能再与凡人相斗,否则此时必会动手与他厮杀起来。
“归还万年青草原,裁撤玄机堂,逼迫你远离帝都,这些事也都是我与他一起谋划的,为的就是日后形成危局,好让天君提前降世。”李宏毅说着,面色已变的呆滞,像是被谁赋予了妖术,只要他说不清这件事,就停不下来一样。他缓缓的道:“起初,我们本想着在夜丰制造一些妖乱之事,但是不曾想到承乾出现在那里,并且很快的将真相查出,段良成的踪迹也被迫提前暴露。”
段玉良冷嘲热讽的赞叹道:“选的好啊,夜丰在我管辖之内,又是离妖市最近的地方,真要出了什么岔子,正好给了你机会将我铲除!”
李宏毅急忙的解释道:“不不不,我绝没有事成之后要将你满门抄斩的想法,我想着等我被天君选中之后,自然有实力将段良成铲除。那时,谁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谋划,段家也会相安无事了!”
段玉良鄙视道:“哼,你凭什么觉得天君会看上你?”
李宏毅道:“按照段良成的说法,如果人界动乱起来,天君被迫下凡历劫,当然会选择当朝帝君为化身。而放眼整个天下,唯我大晔强盛,且大晔只有我一个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