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安北节度使一来,还不知被多少人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赚钱嘛,她在行啊!

秦姝将小印收起,起身轻轻弹了弹衣襟,道:“多谢程大人解惑。日后,秦姝若还有其他不明白的事情,还望程大人不吝赐教。”

程袤连忙揖首行礼道:“大人但有差遣,下官自当唯命是从。”

他面红耳赤,讷讷说道:“大人,下官以前……”

秦姝打断他的话,“大人既为朝廷命官,尽心办好差事便好。别的事,无需多提。”

程袤深揖一礼,轻声应是。

见秦姝要走,程袤连忙留客,“大人远道而来,若不嫌弃,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

秦姝道:“不用了。”

差点成了婆媳的人,还有一个杀父弑母的仇人,坐到一起,恐怕也没什么话可说。

程袤也清楚这一点,也不强留,毕恭毕敬送了秦姝出府。

直到秦姝和阜瑥走远了,才慢慢直起身,轻轻捶了捶酸痛的腰。

果然岁月不饶人啊!

程大公子程宗玮走过来,轻声唤道:“父亲?”

程袤这才回过神,一边回府,一边低声说道:“你去一趟泷州,告诉蔡长史,就说,他丢失的东西,有下落了。”

程宗玮一愣,连忙问道:“这,合适吗?”

程袤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节度使既然寻了为父,自然是想借为父,将这件事透露给那些人,借此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若那些人识时务,秦姝也不是不给人活路。

可若想硬抗到底,只怕这个女人,就要开始收拾他们了。

他长叹一声道:“为父这次,将全副身家,都押在节度使身上。成,则否极泰来;败,则尸骨无存。”

以前他吃亏,就亏在立场的摇摆不定。

没有哪个主君会重用墙头草。

这次,他站秦姝。

无论成败。

秦姝回到客栈,吩咐莫老五,“你明日,去买一千只羊、一百头猪,包括鸡、鸭、鹅、兔及各种野味,有多少买多少。三日之内,将东西置办齐全。”

莫老五连忙拱手应是。

秦姝想了想,对朱志说道:“明日你带着我的印信去嵇州,找到富隆钱庄,告诉钱庄掌柜,以一月为期限,请钱庄调拨十万两现银过来。”

朱志连忙应是。

她看了看马来,见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以前她在京城,天子脚下,言行还需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