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袤也说过,临北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上上下下早已被打造成铁板一块。”
“想要破壁,不容易。”
“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和手段,面对一块铁板,打出去,疼得只有你自己。”
秦姝笑着看向青桑,“那要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这块铁板把你隔绝在外,什么都做不了。”
青桑若有所思,“那就,将这块铁板,一点点打破?”
秦姝点点头,“对,要想重新打造一块属于你的铜墙铁壁,就要先想办法拆解原有的。”
“抱团取暖的人,是因为抱在一起,才能获得温暖。”
“可要是,给每人发一只暖炉,他们还会抱在一起吗?”
秦姝笑笑,“若是,有些人发了暖炉;有些人给他狐裘;有些人,却给他一道往上攀爬的天梯呢?”
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待遇,自然而然就会有新的矛盾产生。
等他们之间有了攀比、有了嫉妒之心,再牢固的关系,也将土崩瓦解!
像程袤,他才四十多岁,进士出身。
也是曾做过一州刺史的人,会甘居人下、在这样一个偏远的边关小县蹉跎余生吗?
在此地的县令,多数与他一样,都是郁郁不得志之人。
只要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就会用尽各种手段,哪怕踩着别人的肩,也要往上爬。
嵇、盐、陇三府刺史,施以小恩小惠,将临北道各乡县县令牢牢绑在私盐这条船上。
用的,不过是各乡县县令私底下所犯的各项罪证。
作为临北道节度使兼黜置使的秦姝,在第一天正式上任,就将所有罪证全部放进那只点心盒里。
让各乡县县令明白:他们曾经被掣肘的隐私,如今在节度使眼中,已然不是秘密。
程袤这些年在青岩县,他难道就没有做过任何贪赃枉法的事?
他与秦姝还有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