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这才看清,赵方仪脖子处流出的血竟是黑红色的。
他和言洛同时大呼一声:“婆娑树汁液!”
楚景言举着烛火靠近,果真看清流出的浓黑色液体与血液并不相融。
楚景言不敢相信:“这么看,他方才那句不做阶下囚的意思是,他被魔族人抓了?”
衍冥一只手轻巧地按着赵方仪,朝狂歌剑尖又大力往肌肤里刺去时,赵方仪脸色惨白,双手胡乱抓着空气。
衍冥凝视着楚景言,向他解释道:“他并无外伤,疯得奇怪。”
“方才在树林,我抓着他时,顺道探了他的灵脉,发现他灵脉完好,但其中却断续阻塞,所以有此猜测。”
楚景言夸赞道:“不愧是伏冥仙君啊,有经验啊有经验。”
他以为赵方仪是真傻了,都没想过会是灵脉出了问题。
赵方仪挣扎的动静渐小,衍冥将他彻底放开,他捂着脖子,狼狈摔倒在地。
楚景言走到他面前,见他双眸正惊恐着颤抖,唏嘘道:“他这样就会醒吗?”
衍冥只回了四个字:“看他造化。”
楚景言又回到小木桌旁坐着等待,闪耀烛火下,黄泥土的地都被这婆娑树汁液浸透染黑。
婆娑树汁液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流向楚景言时,他感到自己的灵力也断续阻塞,不由得感叹道:“赵方仪……你也太惨了,这也被灌得太多了吧!”
赵方仪猛咳了一声,从脖子处的灵脉中又涌动出一股黑色后,他耳力和视线都逐渐清晰。
他大口喘气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究竟有多少个日夜了?自从被抓后,他每日都思绪不清,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仰头时看向空中那一轮凄清的月,惊讶发觉自己有了一丝意识。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朝着那声音的方向伸出了手:“救……我,魔族……蛮灵……”
楚景言的声音淡悠悠传来:“在救了在救了,别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