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现场,一名推官带着州府的仵作和都头正在听里长的汇报,看见呼延略和李校尉忙制止了里长,过来行礼:“怎么竟惊动了巡按大人,下官失迎。”
说罢,目光在搜寻丁仓。
“我们的欧阳师爷有紧急公文要报,我们需等他公文写好才能动身,故此四处转转。”李校尉解释道。
呼延略笑笑:“我只要听说有案件就心痒难耐,也想听听详情。”
推官便简单把案情讲述了一遍,指着地上死者上吊的绳子说:“我们根据这绳子的长度和死者身高,还有条凳的高度判断,死者需要爬上条凳,再踮起脚尖才能将脖子套进绳套里,所以,我们觉得死者似乎不是自缢而死的。”
呼延略看向条凳,四条腿的木制长凳,高度到自己的膝盖上方,这种条凳不是家常坐的凳子,是用来踩踏取高处物件的。
死者抠妞儿身材矮小,此凳应该到其胯骨。
死者家的房梁虽不高,但是以她的身材,要把绳子甩过房梁也是有难度的。
也许,这才是她选择高条凳的原因?
呼延略看向蹲在角落里哭泣的男人:“那个是死者的丈夫吗?”
“平顺!过来!大人问话!”推官的语气里已经明显带了对待凶手才有的狠厉。
平顺在别人的搀扶下挪移过来,直接瘫跪地上:“大人,小人冤枉啊,实实是不知她因何上吊,我,我冤枉!”
“你说说昨晚的情况。”呼延略觉得,这个男人的倒伤心不是装的。
可惜,他只是哭,除了口称冤枉,其他的一概说不成句。
推官便道:“他说昨晚夫妻间既未争执也无口角,他一觉醒来发现妻子不在身边也未在意,以为是上茅厕了,凌晨他再次醒来仍不见妻子,便去外间,发现妻子已然上吊死亡,身体也硬了,他试图把人放下来,却手脚瘫软无力,只会坐在地上哭,直到福子爹来到。”
在推官复述的过程中,平顺面如死灰,目光散乱,看情形,再施以压力必会精神错乱。
呼延略便在推官耳边低语:“他现在精神过于紧张戒备,问也问不出东西,莫若暂且收监,缓两日再审。”
絮儿的伤口虽长,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