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此事你不同意?”
琼玉城,凌颜宫内,烟斜雾横,脂粉熏妆,秦妃似有些难过,双眸忽然黯淡了下去,缓缓说道。
水潇痕想了想,面色有些凝重,接着说道:“你说,那个人是墨玹,他怎么还会活着……”
只见秦妃不慌不忙,浅浅一笑,说道:“都是我这外甥命大,当年战乱后,被一个小户人家捡了去,所以才苟活至今。如今他日子过得有些拮据,我这个做姨母的,自是要帮忙的。”
“嗯……”水潇痕只是略微点头,可冥冥之中,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再如何说,这孩子,也是姓“墨”的。虽说天下人并不知墨玹才为当年邙魏国真正的皇长子,可关于墨玹,关于秦熙的故事,水潇痕早有耳闻。
毕竟,水潇痕同秦昕,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见水潇痕甚是为难的样子,秦妃缓缓开口道:“陛下不必过于担忧,臣妾早便想好了。我这个外甥,性情淡泊,不喜功名,他来朝廷,无非是想有个安处。近日唐国师事务繁忙,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教导瑾儿,不如,就让我这个外甥来吧。”
水潇痕思忖再三,说道:“你是说……让他任太子太傅一职?”
秦妃含笑,点头言道:“不然呢?我这样做,当然是深思熟虑过的。一来,瑾儿的功课我会放心,再如何说,墨玹也是瑾儿的表兄;二来,墨玹也不会干涉到权政,这样,你也放心。当然,关于墨玹是何人,我们,也不要声张,省得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人心不安。”
秦妃边说着,边给水潇痕一个肯定的眼神,似早有了可行的谋划。
秦妃分析得,还是有点道理的。水潇痕最后总算是同意了这门事,但是,有一事,他依旧不安——墨玹当初,真的是被小户人家捡走了吗?
可是,世人们都知,黎元一零六年的那场大战过后,邙魏的雁则恭、伊子卿以及孤相仲这些重臣,可都是寻不见下落了啊……
以及那个皇子,墨珩。
对于邙魏势力是否在暗中壮大一事,水潇痕的疑心,愈加凝重了。
翌日,雁玹便被召进了宫,低调地被任为太子太傅。可关于他究竟是谁,朝廷上下,除了水潇痕和秦昕,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