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阔正疑惑之际,忽然听见旁边来人了,来着言道:“拜见公主殿下,尉迟将军。圣上有令,安炀使者来访,需速速抵达辰銮殿。”
两人几乎是同时惊了一惊,没想到,安炀朝的人,竟会来得这么快。
尉迟阔的神情开始凝重起来,一种无中生有的压迫感忽然让周围的人望而却步。萧千月不知怎的,心忽然之间跳得很厉害,一种不祥的征兆凭空袭来,让人喘不过气。
“今天先练到这儿,公主殿下,我们走吧。”看不出丝毫的神情波澜,尉迟阔抬脚便向前走去。只是那萧千月却是感到,即将要面临的,将会是一眼望不见底的黑暗,暗得竟是那样深不可测。
忐忑不安地到了辰銮殿,只觉殿内肃穆地有些死寂。那是一个午后,寒冬已至,天空有些阴沉。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萧千月不知怎地,踏入殿门的那一刻,忽感寒气咄人,好令人窒息。
“儿臣拜见父皇。”还未打量来着是谁,萧千月小心拜言道。
“臣,参见殿下。”尉迟阔看了几眼安炀朝的使者,警觉了起来。看样子,国与国之间那纵合捭阖的好戏,又要开始了。
“免礼。”水潇痕神情严肃,眉宇间的帝王威严无中令人有些望而却步。此时的殿堂内,除了吾朝少将和长女,以及安炀朝的两位使者,再无他人。
萧千月缓缓起身站好,这才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安炀朝人。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向那位披紫黑色衣袍的少年时,心,忽然不自觉地颤了颤,那一瞬间,恍若晴天霹雳。好像,好像……从背后看去,那人的身形,怎么会,这么像他!?
待父皇让自己就坐时,萧千月想从正面看清那人的脸,只是那人的脸,被半张精致的面具给遮住了面颊。他站在那儿,微微低着头,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双眸。可他那不言自威的气场,可怕得仿佛可以吞噬这个混沌世界。还有,他似乎,是有佩剑的……
“黛儿。”痕帝见长女的目光久久不离那位安炀朝的使者,有意唤了唤她。
萧千月恍然间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看那位少年已看了太久。不知怎地,萧千月忽然面颊发烫,下一秒便将将目光收回,坐在那儿,久久不敢发话。
“朕的长女不久前才恢复从前的记忆,有些不懂事,还望你们,不要见怪呢。”痕帝缓缓说道,言语却很是严肃,不留一丝的情面。
若非你们安炀朝将黛儿困于安炀多年,黛儿又怎会……怎会回朝时,都不会认我这个父皇!想到这儿,痕帝已是龙颜大怒,只是这愤怒,暂且给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