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萧千月正倚在窗前望着那一方散发着清辉的明月之际,忽然听到了侍女的敲门声。
“进。”声音如同春日暖风,萧千月轻轻念道一句。
是来送药的侍女筠笙。从门外见璃月宫内泛起点点烛光,想必公主殿下应当是醒了。身着一袭绣有点点碎兰花的碧衣,筠笙小心进了殿内,将药放在那桌上,随后温柔言道:“公主殿下先服药吧。”
萧千月看向桌上的那碗药,眸子暗沉了下去,嘴里念道:“我这莫名其妙的病,岂是喝几回药便能好的。我担心……”说到这里,萧千月忽然没了言语。
她担心,自己这身体,会扛不住这翻云覆雨局势。
“可这药……”筠笙似乎想说什么,只是话说到这儿,双眼微垂,瞟向一旁,欲语不语。
“这药怎么了?”萧千月看出了她的心思,紧问道。
见筠笙不说,萧千月上前一步,言道:“筠笙,这朝中局势本就暗无天日,朝中之大,有多少人是我值得信任的。筠笙,你是我身边的人,也是我值得去信任的那少数人之一。”
三更半夜,筠笙听言,内心触动,随后抬眼看向萧千月,缓缓言道:“这药的药方,是安炀帝的外侄交代给太医的,先前公主殿下你晕倒,也是他抱着你回来的。只是那人再三告诫我,此事万不能和公主殿下你说。”
萧千月听到这儿,双唇微颤,心忽然跳很快。什么安炀帝的外侄,不会错的,那个人,就是他。除了他,谁还会为自己这么做。
“他现在在哪里?”萧千月问道。
筠笙缓缓言道:“奴婢方才路过御林苑时,看见尉迟将军和另一人似乎在试武,那人武功不浅,又是奴婢先前从未见过的,想必,应当是安炀帝的外侄。奴婢见他们比完后,那人就朝着北院去了。”
“好,知道了。”听言后,萧千月披上一件衣裳,没等筠笙反应过来,拿下挂在墙头的纯钧剑便径直出了门。
明月清朗,飞临丹阙。萧千月步履匆匆,穿过重重宫阙,掠过层层忽明忽暗的迷影,来到了北院,却见这里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越是往前看,越是黑暗得深邃。渗出一身冷汗,萧千月正想往前踏一步时,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并被人一手围住了腰劫持住,随后发觉自己被蒙住了嘴,根本发不出声音求救。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发出声音。”一阵熟悉的嗓音从自己的耳旁轻轻擦过。月光的清辉撒在那人的身上,萧千月抬眸,清楚地看见了那双深邃的双眸,刹那间,情绪如同洪流般涌入心间,一股令人窒息的撕裂感侵袭而来,只是还不曾说一个字,便被那人紧紧地禁锢在宫墙前,与那人贴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听到他的心跳。好窒息,要喘不过气来了,魏长夜,你将我扣在这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