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就说这天幕上华锦提到你学医术的事儿,虽说你心思没全放在医道上,但能在那么多事儿里周旋,还能学出点模样来,这天赋和机灵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看看你,枪术练得是出神入化,赌术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下棋能把那些老狐狸都杀得片甲不留,剑术也不差。你这一身本事,要是能再专心打磨打磨,还不得在江湖上搅出个天翻地覆?”
司空长风眼睛一亮,听师父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还是谦虚道:“师父,您这么夸我,我都快找不着北了。不过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好好琢磨琢磨,把这些本事都练得更精些。说不定哪天,真能像您说的,在江湖上干出一番大事业。”
南宫春水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肩膀:“好小子,有这志气就对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满身本事的家伙,以后能在江湖上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司空长风胸脯一挺,眼神满是憧憬:“师父,等我把本事练得炉火纯青,定要去挑战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我要让江湖知道,南宫春水的徒弟,没一个孬种!”
话分两头,在药王谷那弥漫着草药清香的药庐内,辛百草正佝偻着身子,全神贯注地捣鼓着手中的药草。他的手指因常年与药草打交道,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可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被突然出现的天幕猛地吸引过去。
辛百草放下手中捣药的杵臼,直起身子,目光紧锁在天幕之上,待看清司空长风与华锦谈论医术的画面,不禁眉头紧皱,低声咒骂道:“这小子,放着好好的药王不当,非得去当那劳什子枪仙!”
幸百草想起往昔,司空长风初来药王谷时,那股子机灵劲儿和对医道的信手拈来,让他满心欢喜,本以为寻得了个可造之材。可谁能想到,这小子学了没多久,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哼,成天想着什么枪术,把大好的学医天赋都给浪费了!”幸百草越说越气,手中捣药的杵重重地砸在臼里,“若他能专心钻研医道,凭他的天赋,说不定如今都能研制出起死回生的神药了!”
他看着天幕上华锦对司空长风的埋怨,不由得叹了口气:“华锦那丫头说得没错,这小子就是心太野,什么都想掺和一脚。” 幸百草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失望,又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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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百草话锋一转,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他在其他方面倒也混出了点名堂,枪术练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有了自己的名号。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吧。”
幸百草的思绪飘回到司空长风离开药王谷的那天,他执意要去追寻自己的江湖梦,怎么劝都劝不住。“当时我就该把他关起来,逼着他好好学医!”幸百草喃喃自语,可他心里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便后悔,也无法改变过去。
“罢了罢了,”幸百草最后长叹一声,“希望他在江湖上别惹出太多麻烦。要是哪天再受了重伤,知道回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说完,他重新拿起杵臼,继续捣鼓着药草,只是那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对往昔的追忆和对徒弟的牵挂 。
【天幕之上】,两人交谈之际,远处一道人影稳步走来。他背负三把利刃,剑刃修长,寒光夺目,似能划破虚空。腰间左右各悬两把长剑,剑身纹理繁复,彰显着不凡的锻造工艺。另有两把短剑,如蛰伏的毒蛇,紧贴其身。远看此人,犹如一只刺猬,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
华锦瞧见来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眸弯弯,满是打趣:“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奇葩?瞅瞅这一身行头,好家伙,全是剑,活脱脱一个会走路的大刺猬,这是准备去扎谁呀!”
落明轩面露赧色,抬手局促地摩挲着后颈,可这简单的动作,却引得手中数柄剑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又恼人的声音。他苦笑着,无奈感慨:“老爷子,您说这江湖上,真有那种三头六臂的神人,能玩转七把剑?”
李素王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不假思索地说道:“自是有的。回溯往昔,无双城城主所执掌的无双剑匣,堪称一绝,里头足足藏着十三把宝剑。”
落明轩唇角轻撇,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老爷子,您可别诓我。无双剑匣其中容纳的乃飞剑,每把不过盈尺,轻薄小巧,与我手中这些实打实的长剑,在形制上有着天壤之别 ,怎可相提并论 。”
李素王一听,二话不说,探手就往前一捞,跟抢宝贝似的,嘴上还念叨着:“嘿,既然你瞧不上,那便将剑悉数归还于我 。”
落明轩一听这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挥着,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老爷子,实在对不住,我突然想起有个‘十万火急’的事儿,得马上飞奔过去!””
刚要脚底抹油开溜,眼角余光扫进屋里,瞬间像被点了穴,定在原地,两眼瞪得溜圆,差点喊破了音:“千落师姐与萧师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啥情况啊这是!有大瓜!”
卧于榻上的萧瑟,面庞仿若被微风拂过的湖面,极轻微地泛起一丝波澜,细微的搐动自嘴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 。
华锦见状,秀眉轻蹙,玉臂如柳枝轻摆,“啪”的一声,精准落在落明轩肩头,嗔怪道:“你嗓门过大了!”
萧瑟不禁发出一声低吟,双眸慢悠悠地掀开一条细缝。顿觉胸口仿若被巨石沉沉压住,呼吸都艰难起来。他强忍着不适,费力地垂眸望去,只见司空千落正伏于胸前。
萧瑟目光微凝,稍作思忖后,佯装未见,带着那一丝意犹未尽,旋即再次仰躺,故作平静地阖上双眸。可那藏在心底的暗爽,却让他的耳朵都微微泛起了红。
落明轩微微俯身,将头凑近华锦,刻意压低声音,用气音问道:“我方才看得真切,他适才睁眼了,你瞧见没?”
华锦忽闪着她那宛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稍作沉吟后,轻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肯定:“没错!”
落明轩伸出手指,隔空指向卧榻上的萧瑟,目光中满是狐疑,压低声音问道:“之后,他竟佯装再度入眠,你也察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