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况雨锋沉吟了一会儿后说,“我的想法比较平实,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去学医。”
“不错,救死扶伤,白衣天使,一个伟大的男天使!”严路平扭头问沙志,“你呢?”
“我吧,还没想好。以前想学文学,后来想学经济,现在又觉得对法律比较有兴趣。”沙志说。
“年少爱做梦,但你还可以慢慢想,”严路平感叹地说,“在我这里,倒不用多想了!”
“你只是早走一步,我们也很快也会离开。”况雨锋回头望了一眼教学楼,“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于学校像流水的兵。对了,‘流水的兵’,我们又有了相同的地方。”
雨后的春天夜晚通常来得早。此时暮色已降,他们身后教学楼中的灯光早已经明亮起来。操场上溜达的其他学生已经陆续离开,偌大个操场迅速空了下来。
沙志没有回教室的意思,笑着对严路平说:“你可不能做流水的兵,我还等着你沙场点兵呢!说不定有哪一天你在哪里阅兵,邀请我们去观看呢!对了,阿尔泰山、天山、喀喇昆仑山,帕米尔高原、巴尔喀什湖、蒙古大戈壁,你横刀立马,嘿,你最好还准备一把长槊,手持一把长长的槊,到时激情飞扬来个横槊赋诗!”跟着来了个想象中的动作。
况雨锋也笑了起来:“横槊赋诗,好,还是文科生有想象力。我想的是,严路平在那造枪造炮,哦,是开着辆坦克在横冲直撞!”
“怎么感觉你一会儿把我说成一个技术男,一会儿又把我说成一个莽夫,”严路平伸手拍了一下况雨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做一名儒将,羽扇纶巾,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沙志说横槊赋诗,我看可以。长槊我来准备,诗还是你这个文科生来写。”
沙志嘻嘻哈哈地说:“原来是要做个韩信、周瑜之类的大将。况雨锋,我们现在要好好看看他,不然等他成为大将军,怕是戎幕重重,想见也不容易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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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况雨锋扭头看了看教学楼说,“晚自习早已经开始了,现在我们已经聊了这么多,还是先回教室吧。”
沙志笑着说:“难得今天喝了点酒,又有人即将投笔从戎,准备做一个横槊赋诗的大将军,我们就在这操场上再多走个几圈,陪陪未来的大将军。况雨锋,到时只怕你是想见大将军也没不是那么容易了。迟到就迟到吧,想到关山重重,想到金戈铁马,想到醉卧沙场君莫笑,迟到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有时间观念,也没有纪律观念。幸好不是你去当兵。”况雨锋对沙志说完接着对严路平说,“既然沙志第一次喝酒,我们权当纪念他这第一次喝酒,一起再走走。”
沙志说:“这才像话。老同学要走了,陪陪是必须的事。‘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这样的英雄同学,必须多陪会儿。”
严路平故意看着沙志说:“我怎么觉得你突然能说会道了,难道是因为喝了酒?”
“这可是我的本色,英雄本色,岂会因酒而变?”沙志脖子一扬,“既然你要去当兵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好,英雄本色,我记住了!”严路平嘿嘿一笑,“我当兵肯定是准备考军校。如果只是单纯去当兵,两三年后复员回来照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像我这样优秀的可不行。”
“好!”沙志竖起大拇指说。
“我们肯定相信你!”况雨锋接着说,“部队是另外一个学习的战场,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