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延听罢,猛然起身双手背过,眼露厉色道:“你还知你是我的皇妃,你还知这里是你的凤雎宫。”
沈玉舒见他如此,心中更是一股莫名的火气在往上涌,张口便道:“皇上赐的凤雎宫,自然是皇上的,臣妾不敢自拥。”
顾曦延气急上前一步道:“你!”
沈玉舒见状也不理会他径自走到躺椅边缓缓躺下道:“皇上若是再无其他事,就请回重华殿吧。臣妾这里需要静养,不方便伺候皇上。”
顾曦延听罢,冷笑了一声道:“好,好,好。如今他一来,就连这凤雎宫我都进不得了。我看他文灵轩就算是和尚,也比我在你心中强一百倍!”说罢竟是甩袖而去,离开了凤雎宫。
沈玉舒也是气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那么介意那么生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只是与过去的那一段情告别而已,为何他不理解她。
沈玉舒正想着,萧姑姑叹了口气走到沈玉舒身边道:“夫人,主上这是嫉妒了。哪个男人在听闻自己心爱的人与其他男子有来往时都会是这般妒火冲天。您还是去劝劝他吧,说几句好话,服个软,别在这个时候动怒,对孩子不好。”
沈玉舒一听心下一惊,宝宝要是知道父母在吵架,定是不愉快的吧。这样一想,她还是听从了萧姑姑的安排,重新洗漱一番打算去跟他服个软把今日的事情解释一下。不想刚踏出宫门,只见远处跑来一个身影,近处一看原来是香儿身边的掌事宫女,小楚。
只见她满头是汗,见到沈玉舒后跪了下来道:“奴婢见过淑妃娘娘,我家娘娘有要事相商想请娘娘去一趟汶水阁。”
沈玉舒心中好奇,便询问道:“你家娘娘不是住在承欢殿,怎么会在汶水阁?”
小楚道:“我家娘娘说事情紧急,承欢殿中皇后耳目众多,故在汶水阁相对安全一些。”
沈玉舒听她言罢,想了想,之前就跟香儿商量过要借做法一事引出皇后当年的旧事,本来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她配合。如今想来,她应该是与她商量此事,思前想后向着身旁的萧姑姑道:“皇上那里等会儿再去,我先去一趟汶水阁。”
萧姑姑有些担心道:“已经入夜了,老奴跟着娘娘一同去吧。”
沈玉舒想了想便也点头,如今她月份渐大,高挺的肚子若是无人在身前照顾,确实有诸多不便,有萧姑姑在身旁怎么也会好过她一个人。于是她们便由小楚领着来到汶水阁中。
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了,怎么也等不见香儿的人影,沈玉舒也有些焦急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刚想起身却觉眼前一阵眩晕,又跌回座椅中,萧姑姑见状本想上前扶沈玉舒,不想自己却是一跤跌倒在她身旁。沈玉舒这才觉出情形不对,想要强撑着离开,却是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就在此时,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只见是方才的小楚来到了沈玉舒面前,当时她带沈玉舒与萧姑姑来汶水阁后,便去请香儿,想来这只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如今见她神色如常便知她应该是用了不知名的迷药,将她迷倒。只见她目色萧杀,冲沈玉舒冷笑一声提起她便出了汶水阁。
沈玉舒见状鼓了鼓劲才道:“你究竟是谁?”
只听小楚冷冷道:“姑娘应该不会忘记当年的麻神散吧?”她如此一说,沈玉舒心中一惊,难道是……
只不过不及沈玉舒多说,人已经被她用轻功带至少华宫外,她环顾四周,确定无险后便又将沈玉舒带至少华宫正殿内,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少华宫正殿内,一片寂静连一点人声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顾洛卧病在床已有六日,怎么说这个时刻都应该有人伺候在旁端药递水,可如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沈玉舒见小楚将她放在顾洛的床榻旁,沈玉舒这时借着微微射进房间的月光才发现,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顾洛,沈玉舒细细听闻顾洛呼吸竟是一声比一声弱。
只见小楚将沈玉舒放下,轻声道:“麻神散的功效半个时辰就散了,之后你会如何就别怪我了。”说罢便转身使轻功离开了少华宫。
沈玉舒心中气愤,武玢儿,论心机我终究比不过你。可是麻神散一事你又如何得知,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沈玉舒心中窜了出来,看来当年有一件事她猜对了……
小主,
就在沈玉舒刚想出点头绪时,只见少华宫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确切的说是撞开,沈玉舒见那黑暗中的身影跌跌撞撞向床边走来,并未发现她的存在。
沈玉舒试着动了动手指,仍有些麻木,但比之刚才却是好了许多。她见那身影走的近了才发现是香儿。可是她步履不稳似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直到她走到床前沈玉舒才发现她左胸口不知被什么锐器所伤,正汩汩的流着血。血顺着她的衣襟流在了床榻上,她用颤抖的手去探了一下顾洛的鼻息,猛然一滞,忽而苦笑道:“原来你竟是走的这一步!”说罢她忽然转头望向沈玉舒这一处。
在她发现沈玉舒时,沈玉舒的胳膊已经可以微微抬起,沈玉舒用力抬手指着她,她慌忙的走到沈玉舒身前,艰难的蹲下身体用带血的手抓着沈玉舒道:“沈玉舒,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沈玉舒困难的张嘴,舌头打着结道:“我也想知道。”
忽然香儿顿住身形向沈玉舒怀里倒来,沈玉舒知是她再也撑不住,可以她现在的情形她自是扶不住她任由她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