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舒忙收起情绪将水壶放在一边,轻轻合上窗,这才转到忘尘身前诧异道:“灵轩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忘尘看了看门外情形,转过身冲着沈玉舒小声道:“曦延已经在凤岐山中做了埋伏,只要武长青上山我们便可行动,我先赶来这里确保你的安全。”
沈玉舒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坐在床边发呆。忘尘见她如此,忙关切道:“一路上可还好?”
沈玉舒想起前几日里遇到的种种,冲着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道:“没事,就是有些累。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曦延锁在净圆寺?”
忘尘也笑了笑道:“都这个时候了,除了我他还能信得过谁,也只有我来才能不让人起疑更能保你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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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舒闻言问道:“你……”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忘尘却继续道:“前几日我看到你的标记,便先一步来到这里等候。不曾想三日前,我见这村里忽然少了许多人,便知是武长青的人快来了,所以便留了下来偷偷查探,今日总算是等到你了。你放心接下来的路,我会一直跟着你们,确保你的安全。”
沈玉舒看着忘尘光洁头顶上的九个戒疤心中一时感慨,却听外间有人声响动,她来不及说什么,便听忘尘又道:“我入夜再来还有事与你交代。”
忘尘刚从后窗离去,沈玉舒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只见樊城面容上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他看着沈玉舒微微一笑道:“方才,我得了一个消息,想来想去该是与你说一说。”
沈玉舒疲惫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这会儿想先休息片刻。”
樊城见她如此也不恼而是更进一步道:“无妨,你听完这个消息再睡也不迟。”
沈玉舒见他如此此时也起了好奇,问道:“什么消息?”
樊城冷笑一声,道:“京都发了皇榜,说武长青去妙音庵掳劫即将修行的淑妃,至今武长青与淑妃下落不明,皇帝命刑部封了整个武侯府,正在悬赏搜拿武长青。”
沈玉舒微微一愣,轻笑道:“看来,这武侯爷的官儿也当到头了,恭喜你樊城。”
樊城观察着沈玉舒的一举一动,忽而道:“所以,你们来这凤岐山是来寻找天命遗书的?”
沈玉舒见樊城贪心已起,便点了点头道:“还有玉龙宝藏。”
樊城诧异,沈玉舒便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樊城一脸困惑,沈玉舒无奈叹了口气,“我是玉龙后裔,我爹曾是岩州太守沈傲,我们这一族是玉龙的巫族,世代守护一张锦书,而这张锦书便是打开天命遗书的钥匙,所以当年我爹才会被顾德和顾曦月算计,沈家才会灭门。这些年,因天命遗书之事,不知死了多少人。我也被追杀近乎丧命,众人都以为当年顾曦延从玉龙暴乱中拿走了天命遗书献给了顾德,其实他们拿走的不过是一份假的罢了。当日顾德登基在即,如果手中握有天命遗书便可彰显他天命所归的命数,因此顾曦延才会说他们找到天命遗书。而真正的天命遗书依然还在凤岐山上玉龙祭祀的山洞里,一处无人开启的机关当中。我曾为了报仇将锦书献给了顾曦延,之后为了救我娘又将锦书给了玉龙长老。如今,我看着这些打打杀杀早已身心俱疲,因此才会向武长青提议用天命遗书换我自由。”
樊城闻言,却蹙眉困惑道:“你不是该找顾曦延还你自由才对。”
沈玉舒冷笑一声,“你不懂。顾曦延这个人为人阴险霸道,出手绝不留情,这些年我在他身边周旋,他也不过是为了知道真正天命遗书的下落,以他的性格,若我告诉了他,我就是一具死尸,可是我还不想死。正巧,武长青也想要天命遗书,我便用这份遗书换自由。不过……”
沈玉舒看着樊城却不再说下去。
樊城便道:“不过什么?”
沈玉舒这才又继续道:“不过,如今看来武长青是等不到去山洞了。”
樊城见沈玉舒猜中他的心思,嘴角噙上一抹阴笑,“我早就受够他,这些年我赤焰帮为了他在江湖上树了那么多的敌,甚至近乎被烟雨楼屠杀殆尽,我爹娘也因此而亡。可他当日答应我父亲引我入仕途却是食言,这么多年依然将我放在赤焰帮里替他做哪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栽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沈玉舒目光一转,“这种人是不该放,只是我留着他还有用。”
“什么用。”樊城问道。
沈玉舒想了想便道:“你有所不知,凤岐山的祭祀洞窟里有一扇墨玉门,开启大门需要以人血为引,你想想这里我们谁合适?更何况,你就这样杀了他,若是陛下知道,他要找的人还未过堂审讯就莫名其妙死了,你觉得以顾曦延的性子会善罢甘休吗?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杀了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