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天说：“我从毕业进入工厂开始讲起，当时我才15岁就当工人。用当时时髦的话说，就是融入到工人阶级的队伍中，学习他们，锻炼自己，改造自己。”

我说：“你们那时很小就开始工作了，多好呀！那样的话就可以摆脱家长的控制，独立自主地面对生活，随心所欲地交很多朋友。我特别盼望这一天快些来到。”

冷啸天说：“我像你这样小的时候同你一样，总想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我说：“老师一语中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冷啸天说：“但，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你现在才11岁，认识中的世界是个管中窥豹的世界，是个乌托邦式的理想世界。

你现在所认识的人都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人，是没有暴露阴暗面的人。你还必须慢慢地、逐渐地，越来越准确的认识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后，才能独立平稳的生活。”

我说：“听人劝吃饱饭！那我还是在父母的呵护下，再快乐生活几年吧！老师，您讲一讲您是如何步入社会吧！”

老师于是讲到，1970年9月，吾们这届初中毕业生开始分配工作。

这届初中生上中学的时间先后不到两年半，几乎没有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读几天书，就匆匆地毕业了。

非常庆幸的是，这届初中毕业生毕业后直接进入工厂没有经历上山下乡。

而上两届毕业生没有一个留京城，都分配到外省市插队或到中苏边境地带军垦，生活条件非常苦。

宣布毕业和分配去向那天，学校将学生们集中到学校大操场，只见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鸟儿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路边水渠里的青蛙跟着共鸣，连微风也来凑趣。

学生们在操场上坐着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在操场的全体即将毕业的同学们，个个眼光闪动，内心激荡，所有人敞开嗓子高声歌唱。

每个人的声音是平时的几倍，异常嘹亮。所有学生的歌声集中起来仿佛要刺破云天，冲进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