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在想，人的惯性思维是有多强。

非要一字一句地从头到尾地解释清楚了，才可以推翻掉认定了的错误的东西，才可以重新思考其它的可能性。

尤其是对某些思维迟钝的生物来说，旁敲侧击之类的暗示就跟这烟火一样，看完就完事，听完就完事，也不去想烟火为什么要绽放成不同的形状。

人类是只鸵鸟，把脑袋埋在土里，以为看不见，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这话像是从网络上复制来的，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可就算机械女声再冰冷，人们也能听出一些道理，听出一些人情味。

“人类认识这个世界，由困惑开始，但并非仰靠答案而完成，更绝不是按着一问一答的机械方式来。

没错，在那时候人类是再认真不过想得到答案，一心想解谜，但浸泡其中真正获得的却是某种视野，某个眼界的层层打开，某道通往世界的特殊前进路径。

人类一边学，也被迫一边想像好填补去除不了的理解空白隙缝。认识是一趟不断修改的曲折路径，在理解和困惑的夹缝中蹒跚而行。”

机械女声像是在感慨，也像是在总结最后一道题两个人的两个答案所出现的问题。

“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事物常常塞满了我们的头脑，经验成了我们判断事物的唯一标准。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需要平时摸索，思路开阔才不会钻牛角尖。当然，思路开阔也需要以知识做底蕴，形成一种习惯，它不是短期可以速成的。”

机械女声继续说着大道理，但话语中，又让人感觉到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自觉地就开始反思着自己。

“思考是一个问答的过程，落地是用纸和笔完成的，没有写出来永远都是大脑的概念，过去混沌皆因只想没写，过去困惑皆因没有探底，没有参透根本乃至推演出全过程没有进入实相。”

机械女声像是松了一口气。

“在刚刚，辩论赛辩题已经组装完毕，请所有选手按照阵营走上点将台，准备开始比赛。”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合着刚刚是在拖延时间，方便选出辩题。

这冰冷的机械外壳下，似乎还带着点独属于人类的小俏皮呢。

机械展台的四周慢慢升起了五座塔台，分别代表着成都蜀汉高级中学，成都帝尔高级中学，成都信诚高级中学，成都锦苑高级中学，成都华侨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