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你非要一个理由是吧。”
“我这就给你一个理由。”
任不群这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用手指把烟头摁熄,一双充满血丝的目光死盯着林川。
突然。
他做出了一个林川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竟然跪下来,朝着林川磕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八个、九个、十个!
足足十个响头。
因为太过用力,任不群的额头都被磕破了,不断有鲜血渗出。
“够不够!”
“我问你够不够!”
真是一个疯子!
林川深深的看了任不群一眼。
接着甩出一包纸巾给他。
“擦擦吧。”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任不群没有把那包纸捡起来。
脸上一片麻木。
“何至于此!”
“他绿了我,你说何至于此?”
“从我结婚那天”
“他就绿了我”
“我还替他养孩子”
“我还替他把两个小杂种养到了六岁”
“足足六岁!”
“要不是他离开了公司,没有借口再到我家里面去。”
“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甚至要求着他施舍我。”
“求着他帮我写歌。”
“林川!”
“有时候,我真的恨透了你们这群作曲的。”
“凭什么高高在上?”
“没有我们这些歌手把它们唱出来。”
“你们那些废纸一文不值!”
看着已经彻底破防的任不群,林川忍不住心生怜悯。
现在这套作曲人在上的制度确实有很多弊端。
哪怕一些嗓音条件得天独厚的人,如果没有运气的加持,也很难在音乐的道路上出头。
但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林川不会轻易去贬损它的好坏。
或许得站到一定的高度,说话才有声音。
如果真有那天,帮助更多的底层歌手发声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发生在任不群的身上的事情虽然狗血,但确也值得同情。
作为一个纯爱战神,他实在是不忍心这么牛头人的事情。
“如果你能保证你说的话属实,并且帮我吸引住大多数火力的话,帮你转发那些爆料也不无可能。”
林川没有看一眼跪下地上的任不群。
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虽然别人选择了放下自己的尊严,但他做不到随意践踏,哪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等到林川走远以后。
任不群才抬起头来。
看着空洞洞的大门。
他的眼角忽然有泪水流了下来。
想当年他也曾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