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的，只有一种散发着剧烈臭味的烂泥。发黑腐烂的泥土像是填充物一般填满了他的身体。

方世明的嘴巴打开，口腔内看到的也不是舌头，有的只是一片被塞满的烂泥。

很有可能，这具身体已经被掏空了，里面可能连内脏都不存在了，有的只是一具被烂泥填充的躯壳。

原来水泥鬼的袭击早就已经到达。

“嗯？这是什么？”

他伸手一掐，从流淌出的烂泥堆中揪出了几缕黑色的细线。细线隐藏在发黑的烂泥中，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认真分辨之后可以肯定，这不是线，而是头发。

最开始被扯断的头发反倒进入了方世明的身体里。

“鬼剪刀、鬼风、鬼肉、鬼佛、鬼压人都轮着用了一遍，不能再拖延了。”方世明微微皱眉，随手把头发扔掉，身上的伤口再次愈合，顶着状态急剧下滑的身体。

“有没有可能，我能再驾驭一只厉鬼。”方世明眼中奇异的光芒闪烁，他注视着水泥鬼。

空荡荡的胸口里，是鬼佛那狰狞的脸。

石质的眼珠子转动，嘴唇逐渐张大，石刻的那张佛脸上满是疯狂。

方世明的全身都变成了石头，皮肤上有粗糙的石屑掉落，这种状态下，他基本就是一只S级厉鬼！

“这种感觉倒是奇妙，不过太危险了。”方世明有些忌惮，没有亲自动手，还是用这种状态承担厉鬼复苏的代价，让鬼压人动手。

他原地盘腿坐下，低头。

周围的一切仿若静止。

方世明看着被成功限制的三只厉鬼，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后目光投向被他有意闪躲放过去的那两只厉鬼。

徐皓飞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扫荡一空的古董店。

“嗯？小鬼。”

他偏身，看见一幅门神在墙壁上不断移动，画上的门神脸部空缺，似乎是少了一张怒脸。

“原来怒脸是从这里来的。”徐皓飞微微挑眉。

“还有那幅画，似乎和鬼画是一个类型的，不过鬼画是油画，这个是水墨画。”

他伸出一只手，浓郁深邃的黑暗涌出，轻而易举的把门神压制，随意拎在手中。

而另一只手则是从媒介世界里摸出了一柄黑色的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