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右眼眼眶恰好落下一滴眼泪。

似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颗泪珠恰好断了线，落在了刁玉芬的手上。

刁玉芬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被施黛按住。

她垂眸看向一旁，泪水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掉在了地上。

“罢了，我跟了将军十年，将军未曾有一刻对我露出过真心。也是，像我这种生来卑贱的人，怎敢有一颗期盼将军您这样尊贵的人的垂怜？”

刁玉芬冷笑：“你若这么说，不是把将军我架在火堆上烘烤折腾？”

她矮身，将施黛扶了起来。

施黛抬头，眼中的失望在看到刁玉芬眼中的宠溺时，寸寸瓦解，再一次变回了小女儿的欢悦。

“你这小妖..精..，”刁玉芬轻轻拭去施黛的眼泪，含笑宠溺地说：“我可算是倒在你这小妖..精..的攻势下了。”

“那将军可说好了，以后和凤莲永远不分开。”

施黛破涕为笑，从地上拿起矿泉水。

她轻轻一拧，将一些水倒在了瓶盖里，略带娇憨地说：“说了这么多，将军应该也渴了吧？”

她红唇微动，看着刁玉芬，将瓶盖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喝下去后，她的唇瓣上还带着一滴水，唇上看上去像是染了红霞。

随后，施黛假装倒出了一些水，将瓶盖送到了刁玉芬唇边。

“热茶，冷茶，不如来一杯情..人..茶。将军，今生凤莲没办法嫁给您，您就喝口凤莲倒的茶，也让凤莲做一场不切实际的美梦吧。”

刁玉芬盯着她的眼睛，久久不动。

施黛也不动，高举着瓶盖，眼神乞求。

似是时间暂停，她眼中的光芒渐渐退下。

不知过了多久，刁玉芬这才笑了一下，就着她的手，轻轻碰在瓶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