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主人家吩咐小人,行至白水乡边处便可回转。此地离那舂陵不远,再往前时人多眼杂,不如就此别过如何?”
两位食客倒也不含糊,各自颤颤巍巍的跳下马车。
一路的颠簸,二人骨头像散架一样,他们将怀着的一块白布掏出来系在头上,跟仓头施礼道别。
等马车走的远了,二人整理好面容,换上一副苦脸愁绪,转身向刚离开没两天的舂陵进发。
且不说两位食客持丧而回,只说舂陵刘玄大宅之中。
刘玄老母自那日刘潭被抓,于大街上哭丧一场后,回到家中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发了几次昏。
刘玄之妻张氏乃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遇到过这等阵仗。
如今君舅被押在县府,君姑因惊吓过度卧病在床,夫家又逃亡他处。
这两日家里鸡飞狗跳,让她一个弱女子心力憔瘁,难以为继。
早间请来的医匠给君姑把脉,留下一副药方,只说老夫人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张氏吩咐下人煎了药,亲自给君姑喂下后,带着儿子刘求坐在门坎上,抚着儿子脑袋愣愣发呆。
而眼眶中的泪水不知怎的,扑簌簌,止也止不住的流个不停。
这一坐便到了日落将晚。
忽的,院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嘈杂之中夹带着几声哭腔。
张氏心中一紧,将儿子刘求送至堂内,转身正欲出去观瞧。
不想还未走至门首,却见大门已被打开,两个头戴白绫的大汉跟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这两个大汉张氏也认得,是夫家圈养的门客。
张氏呆呆立在院中,看到二人头上白绫,口中又不住哭喊。
“恩主路遇强盗,尸首无存也!”
闻言,张氏不禁两眼一黑,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