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声音就像从王东升的喉咙管里挤出来的一样，听着就像哈雷摩托车怠速时的低吼。

王昊知道这是老王想要发火的前兆。

王昊这才把注意力从电视上挪到王东升的身上。

王东升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王昊说，“好的，你问。”

王东升重复问了刚才的那个问题，“我真的要当这个单位的一把手 ？还是正处级？”

王昊一副神圣的表情，“天不生你王东升，八机厂万古如长夜，你不当这个处长，八机厂哪有未来……”

王昊看到王东升的手不自觉地朝腰上摸出的时候才急忙叫停。

“哎，我平静地对待你升官这件事，你觉得我敷衍你。”

“我严肃神圣地赞美你，你又觉得我拿你开玩笑。”

“你们这一届的父母是真难带。”

王东升继续装沙发套子，“你就正常一点说话不行？”

王昊不吭声。

王东升就叹气，“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也太顺了。”

“人家当个领导，忙前忙后地跑关系打点。”

“每天晚上都愁得睡不着觉。”

“一有点啥风吹草动的，就开始四处找人。”

“我这边就没有那种冲破艰难险阻的感觉，也没那种登上险峰，感叹风光无限的感觉。”

王昊说，“所以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你儿子我在负重前行！”

“你刚才说的那些事都是我在外面替你办了。”

“到头来，你还嫌弃没有参与感？”

以前都是父母才会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现在两极反转了？

“你要是没事，过来把沙发套子给装了，那儿还有一个。”王东升朝秦小桦刚才放下的那个沙发垫子顶了顶下巴。

王昊说，“我不是在看电视，谁说我没事的？”

不过他一说完，马上就动了起来，因为能感觉到老王的气压在下降。

只是王昊在做事的时候还是盯着电视在看。

他拉拉链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

低头一看，咦？这沙发套子的拉链怎么是坏的。

(?_?)然而老王就这么看着他。

(O_O)王昊都傻了，“不是，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是我搞坏的吧？”

“老王，你注意一下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