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已经死了,已然是个死人,又何必再费将功折罪的心思?”程如海说。
“需要你折的,不是对皇帝的罪,而是对你良心的罪,也是对你家人的罪。”
“我的家人?”程如海问道,
“不错,”卢忆荪说,“尽管现在他们的确安全无虞,不过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谁又能保证,这种安然会持续一生呢?”
“陈丛隐虽然已经入狱,也早晚免不了一死,只是崔友槐和崔友植还在,若他们不倒,为了撇清和陈丛隐关系,一定会对与陈丛隐有瓜葛之人斩尽杀绝,到时候也不会有人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全了,这也是你当时为陈丛隐效命时,给你的家人埋下的祸根。”
“我需要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卢忆荪说,“帮你的家人将这个祸根斩断。”
“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崔友植的府上有一对姚氏兄弟,还有一个叫杨迢的人你可熟悉?”卢忆荪问。
程如海点点头。
“以你所见,他们之中,可曾有人对崔氏兄弟的忠诚有所动摇?”卢忆荪问。
“这些人名义上是崔友植府上的门客,实际上是崔氏秘密培养的杀手,背地里为崔氏兄弟的晋升之路做成过不少的事。”程如海说,“这些人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不过从陈丛隐的口中得知,崔友植对他们不薄,常常赏赐他们重金和歌姬。”
“那依你所言,想挑动他们与崔氏离心,便没有可能吗?”
“不是一件易事, 尤其是姚氏兄弟,对崔家忠心耿耿,若想从他们入手,怕是难得很,”程如海说,“但是这杨迢……早年因为一位歌姬的事,对崔友槐倒是有过芥蒂。”
“歌姬?杨迢是好色之人吗?”
“倒也不像,只是那歌姬与杨迢相识多年,有青梅竹马之情谊,后来崔友植看杨迢做事得力,便准备将那买来的歌姬赐给他做妻子,谁知崔慎眄看中了那歌姬,央告他父亲再三,崔友植赏了杨迢千金,将那歌姬赏赐给了崔慎眄做侍妾,那歌姬几年后便病死了,我想……杨迢的心中对崔氏父子也有些许不满。”
“如此,便先从这个杨迢下手吧。”卢忆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