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珪如说着,带人打开了寒雀台的大门,去里间将崔皇后请出来。
“这位公公倒是脸生得很,”卢忆荪对着甘绎一旁的太监说道。
甘绎走到卢忆荪的身旁,侧耳说道,“这是甘泉宫的副总管太监,叫保琪的。
那太监也连忙给卢忆荪请安道,“奴才甘泉宫六品太监保琪,给宣政夫人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卢忆荪面色温和地说道,“难为公公走这一趟。”
“夫人哪里话,此乃奴才分内之事,理应前来。”
卢忆荪听着身后有不齐的脚步声,大约有五六个人的样子,于是转身看道崔皇后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出来,披着一件淡琥珀色的狐裘,朝着卢忆荪走来。
“皇后娘娘,您可算是出来了。”卢忆荪说道,“臣妾知道您今日要走,所以巴巴地赶来送你, 还带了这昔日的后宫众姐妹,您看这场面可衬得起您六宫之主的皇后威仪吗?”
“你这妖女,”崔皇后说道,“难为你用这样的心思待我,落井下石,你也早晚会有这一日的。”
“我?”卢忆荪说道, “我的这一日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开始了,且重复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已记不清了,拜您所赐,我这口井早已被数不清的落石堵死,再多一块又如何呢?”
“你……”
“忘了告诉您,今日不光是您往甘泉宫去的好日子,还是您的弟弟,大黎的罪人崔友槐、崔友植还有崔家几十口人问斩的日子,您的兄长饮下了毒酒,在刑部大牢中受尽了折磨,今日便可解了苦楚,去见阎罗了,您家中的女眷虽然抄没为奴,今日也会入宫来,男丁之中未曾处斩或自戕的, 今日便要去边地为随军的官奴了。”
卢忆荪靠近了皇后,瞪着她的眼睛说道,“您崔家上下如今都有人照应着,您也不必挂怀,放心往甘泉宫去吧。”
卢忆荪又叫道一旁的保琪,“保琪,伺候皇后娘娘上轿。”
“是,”保琪说着走上前来,在崔皇后一旁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