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鸾阁中有几个常宁宫的小丫头来传卢婕妤的话,说卢婕妤已经吩咐京城中的南虞商旅,明日清早便要从经京城启程了,卢忆荪答允着,吩咐珪如将这几个小丫头好生送出去,回到寝殿,与月娇说着话。
“想不到京兆府这事,这么快就办好了。”卢忆荪对月娇说。
“姐姐都发话了,他敢不照做吗?”
“你也太瞧得起你的姐姐了,”卢忆荪打趣着说道,
“姐姐哪里话?谁不知道如今姐姐如今在后宫的地位,外间的朝臣谁敢不给姐姐这个面子?”月娇说道。“再说,淑媛娘娘亲自给周大人写了书信,周大人一看女儿的信,自然明白此事的厉害,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此事拦了下来,南虞的使臣也封了两千两送来,一千两银子给京兆府交给工部,做修缮群贤坊之用,另外的一千两银子来打点京兆府、兵部和工部的主事,如此一来,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这样倒也好,免了一场两国风波。”
“是啊,”月娇说道。“听说淑媛娘娘的两个哥哥,都死在两年前的沅陵之战,周大人一家也深受两国纷争之苦,老大人是慈心之人,临别前他也对甘缪说,‘将心比心,若是能止息一场两国干戈,莫让许多人家的好儿郎白白搭上性命,也是他的德行与造化了’,因此才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了结了便好,本就是一场假戏而已,若是宣扬出去便不好了。”卢忆荪说道,“梁大哥这事做的不错,瞅准了这几个京城中的南虞细作,故意用那假冒的舆图与文书引他们上钩,趁他们在华亭居喝酒的功夫,又去京兆府报官拿人,只是那两个南虞的细作实在手脚粗苯得很,可惜了华亭居与群贤坊,白白葬送在了大火之中,还将此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当真是草包废物。”
“姐姐不必内疚,好在没有人在大火之中殒命,只有华亭居的几个伙计因为偷喝了华亭居的藏酒,醉死在后厨,任凭怎么呼喊都不曾起,等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们来不及跑,被掉下来的大梁砸伤了膀子和腿脚,京兆府的府丞大人发送给他们一人五十两银子,足足是他们十年的工钱了,尽管身上有伤,可得了这样大的一个便宜,他们自然是高兴得很,连痛也忘了,脸上只是一个劲的小,倒也没有怨言。”月娇说道。
“哈哈哈,竟然这些小贼得了便宜,还替他们销了贼赃,无意中竟成全了他们。”卢忆荪说道。
“还有那群贤坊被烧的房屋,因着崔皇后的丧事,百业不兴,群贤坊与西市的商家尽数歇业,那里住的本就是些游散胡商,这些日子城中禁止宴乐,他们早就到城外的万年城里偷着取乐去了,如今无人居住,这场火倒自然也没有伤到人,一千两银子足够给他们修缮屋舍了。”月娇解释着,“其中啊,光那华亭居就独占了三百两银子的修缮钱,听周大人说,那华亭居的掌柜等修缮完屋子,还能余下五十两银子,他也是就中取利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也好,这两千两银子,也让南虞那边长一长记性,省的他们一伙人在城中鬼鬼祟祟的。”卢忆荪说,“说起来,还是梁大哥的地方选的好,里里外外这样周全,实在是难为他。”
“哪会?梁大哥帮姐姐做事,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姐姐不交给他事做,他反而会不安。”月娇说。
“就属你机灵,”卢忆荪硕大,“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说的可曾有错?”月娇说道,“如此一来,倒是让卢婕妤更亲近了姐姐,今后咱们的事做起来便更平顺稳当了。”
“对了,等珪如回来,”卢忆荪说道。“你且先跟珪如、霜娥她们说说明日一早启程去婆绵之事,我等陛下安睡了,再跟她们交代此事。”
“是,我知道了。”
“陛下驾到,”二人正听着话,只听着门外的太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