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看韦婕妤这话说得万分恳切,眼神中又梨花带雨的,甚是让人怜悯,想起昔日与韦婕妤的好来,于是也生了恻隐之心,只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的确该严谨!如今夫人有着身孕,后宫嫔妃不说为夫人分忧,竟然还生出这许多事来,让夫人忧心,若是夫人腹中龙胎因为此事有个什么闪失,朕定要问你们的罪。”
“是,臣妾知错,还请夫人海涵,给臣妾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韦婕妤在地上叩首道。
诸葛忆荪看着元淮的神情,虽然话说得重,可是佯装的怒意之下,对如花美眷的韦婕妤仍旧藏着一股柔情,也只好说道,“既然妹妹管教不好宫中的下人,我宫里还有几个做事周全、最懂宫中礼节的姑姑,便让她们去妹妹的宫中,替妹妹管教管教宫中的下人吧,妹妹年轻,制服不了宫里人也是常有之事,本宫一时恼怒,恼的是那播弄是非的小人,并非妹妹。”
“是,臣妾多谢夫人体谅。”
“本宫此举,也为了杜绝妹妹的宫中再出一个像凝春这样的祸患,今日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万一今后再因一个不长进的,翻腾起事来,连累了妹妹可就不好了,本宫派知事明理的姑姑去妹妹宫中,为了是给妹妹杜绝后患,妹妹可不要疑心本宫啊。”诸葛忆荪说道。
“是,”韦婕妤惊魂未定,也只好应道。
“陛下,”诸葛忆荪又问元淮,“听说鹿苑雄鹿之死,如今京兆府已经将所有嫌犯尽数擒拿住了,这件案子也审了数日,不知如今可有了结果?”
“京兆府今日晌午来报,已经审问清楚了,那盗杀雄鹿的八个人,不过是些山野盗匪,穷急了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来,至于背后的买主……”
元淮看了地上的韦婕妤一眼,以元淮的性子,要处置一个事,定会循序渐进,绝不轻易打草惊蛇,正如此事与韦婕妤的两个兄弟有关,可元淮再没有发落这二人、已经问罪于这二人的靠山之前,绝不会先惊动了韦婕妤,省的再生是非。
于是元淮定了定神,对诸葛忆荪说道,“这买主不过是几个不长进的纨绔子弟,成日间游手好闲的,不知道在哪里听信了游方术士的鬼话,说这御苑中的雄鹿有妙用,于是才许下重金,撺掇着这山野村夫做出了这样的事,夫人放心,如今已经有了名录,朕已经让京兆府去各自擒拿,自会重处。”
“如此甚好,”诸葛忆荪说道,“那这宫中的流言也可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