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底下人说,已经好全了,”芒角说道,“宋良人倒是个明事理的,如今正用夫人给她的方子蒺藜脂玉膏摸身子呢,摸了以后,肌肤越发细嫩透白,陛下看了一定喜欢。”
“也算她懂事,”裴淑妃说道,“她也知道,出身不高的嫔妃,若是再没了陛下的眷顾,在宫中只能被人践踏凌辱,没有活路。再有,让王太医给她调理好身子,她还年轻,本宫让人给她测算过八字,说是子嗣一脉好得很,若是能早日为陛下生下一位皇子,那对咱们就好了。”
“娘娘不担心这宋良人若是有朝一日生下皇子, 翅膀硬了,恃宠而骄,不肯再听娘娘的指教,可怎么好?”芒角问道。
“她不敢,即便是生下了皇子,凭她的家奴出身,她的孩子将来若想在朝中有所出息,免不了要朝臣们的协助,若是朝中无人,她们母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她又是本宫这里出去的,只能依附本宫,没有别的法子。”裴淑妃说道。
“是,看宋良人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她也不敢生出别的心思。”芒角说道。
“对了,明日本宫要去仁寿宫给太妃请安,太妃近日以来深思倦怠,说想听听太史令的占卜,看星象上可有什么不利,你便去太史局,悄悄说给太史令知道,让他明日到仁寿宫去伺候。”
“是,奴婢明白。”芒角应道。
第二日,太史令荀伏给裴太妃说完星象,裴淑妃伺候裴太妃歇息以后,午后又将太史令请到了侧殿。
裴淑妃知道,当日长杨宫春猎,日月同辉的天象已经让诸葛忆荪惹了不少流言蜚语,只是宫中诸人已经将此事忘却得差不多了,于是想问太史令,近日还没有别的星象,能和此事牵扯在一处,勾起往日众人对日月同辉天象的疑惑来。
太史令荀伏知道诸葛忆荪行事颇为果决狠辣,如今又最得元淮的信任,若是惹上了她,太史局上下只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