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忆荪一回到鸣鸾阁,常佺看到母亲,便奔跑着过去,投在诸葛忆荪的怀中又是开心、又是呜咽哭着,诸葛忆荪也安抚着年幼便经历这些事的儿子。
祯嫔看诸葛忆荪回来,也自然松了一口气,连忙过来请安,
诸葛忆荪将常佺交给乳母,亲自将祯嫔搀扶起来,“姐姐快快请起,佺儿若不是得姐姐看顾,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事情,请姐姐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拜,祯嫔也连忙扶着,只说这都是她该做的,又说起三彩俑一事,“我看这三彩俑之事,绝非是献嫔所为,只怕也有人从中嫁祸于她。”
“定是如此,当日献嫔将这三彩俑送来,我特意嘱咐沅姑查验无误再收入库中,里头绝无猫腻,怎的凭空又掺了什么波斯莲的精露?一定是有人从中使诈,害了佺儿还不算,连献嫔和尉迟家族都要赔上,如此居心,当真歹毒。”诸葛忆荪说道。
“我也是这般想,因此昨日陛下过来,我一个字都不曾提起,也嘱咐敦嫔姐姐和众人,不许声张此事,免得带累了无辜之人受怨,到让那起黑心短命的称心如意了。”祯嫔说道。
“姐姐做得好,”诸葛忆荪说道,“此事我自会清查明白,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伤天害理之事,绝不会让她安生。”
正说着,敦嫔也捧了甜汤过来,诸葛易损看到祯嫔与敦嫔二人里里外外在看顾着她的儿子和宫里人,自然是感念在心,对二人止不住地称谢,知道二人辛苦,于是说了一会儿话,让月娇、珪如将祯嫔与敦嫔送回宫中歇息。
看常佺安然无事,诸葛忆荪这才稍稍放心,放下嘉梨,这才往后头的梁姑姑房中。
诸葛忆荪在路上也听甘维说起芒角带人大闹鸣鸾阁、梁姑姑挺身相护之事,于是连忙到荣寿堂,拜谒梁姑姑,与梁姑姑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起身要走。
梁姑姑也出来相送,对诸葛忆荪说道,“如今旁的暂且还好说,只是秦太医如今被押入了大内天牢,听说已经被动了刑,秦太医的身子,如今经得起大内天牢的重刑拷问?还请夫人想个法子,救出秦太医才好,也不枉妙箜待夫人的心了。”
“这是自然,姑姑放心,我自有安排。”诸葛忆荪说道。
诸葛忆荪从荣寿堂出来,又在滟笙的陪同下,来到宫人冢倩簧的墓前,让人预备下三牲祭礼与百种祭品,拜祭倩簧,在倩簧的墓前,诸葛忆荪一边哭一边说心中对倩簧救护之恩的感激,若不是倩簧,只怕常佺已经被人暗害。
诸葛忆荪在倩簧的墓前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害死倩簧之人血债血偿。
到了晚间,诸葛忆荪将月娇叫到跟前,吩咐月娇去详查三彩俑之事,“这能接近三彩俑、将波斯莲精露放入三彩俑之中的,只有鸣鸾阁贴身伺候常佺的人,你让人留意着,看当天是谁从库房中取出彩俑、清洗彩俑、抬到庭院中,都有谁经手,一一查个明白。”
月娇应着,便紧锣密鼓地下去排查,甘缪、甘绥也去搜检这波斯莲精露,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四处巡查,看是何人将此物带入宫来的。
到了晚间,诸葛忆荪又带了黄太医,走到含章殿,请见元淮,说起拂清呈上的药渣一事,黄太医说了这药渣中的药并非太医院所供的药材,将药园博士召来一比对便知道是有人扯谎,故意用假的药渣来行诬陷之事。
谁知道元淮听了,全然不以为意,又将秦闲望的供词让人拿给诸葛忆荪看,“秦闲望如今已经招了,说皆是他指使妙箜所为。”
“臣妾不信,一定要亲自与秦闲望对峙才可。”诸葛忆荪说道。
“也好,”元淮吩咐一旁的汤哲庸,“将秦闲望给朕提来。”
“是。”汤哲庸应着,带人往大内天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