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甘缪也说,前些日子吏部侍郎的公子娶亲,取得是裴氏的外甥女、裴淑妃的远房表妹,原本这样的高门大户,是看都不看太史令荀伏一眼的,可如今吏部侍郎王照为竟然将太史令荀伏拜为座上客,不得不让人起疑啊,再有秘书监的人也与裴氏往来密切,太史局隶属于秘书省,一个哪里有不奉承裴氏的道理。”月娇说道。
“可惜陛下听信了他的谗言在先,咱们如今再说什么,只怕陛下也听不进心里,也由他去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自然会有他们这一丘之貉倒霉落难的那一日。”诸葛忆荪说道。
“是,”月娇说道,“即便是咱们走了,这宫里的争斗可是从不会休止的,眼下皇后之位虚悬,淑妃逐渐坐大,荣妃一心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储君之位,这二人之间的矛盾只怕深得很,咱们离了这里,由着她们斗去。”
诸葛忆荪听了,深叹一口气,不由得担心自己留在宫中的女儿,“只是嘉梨可怜,我担心,这淑妃与荣妃争起来,万一狗急跳墙,拿咱们的嘉梨做文章,便不好了。”
“姐姐放心,且不说嘉梨有陛下护着,还有裕妃娘娘、祯嫔娘娘和敦嫔娘娘看顾着,再说了,陛下也常说嘉梨命格贵重,会承天贵、顺人愿,终其天寿,自会逢凶化吉的。”月娇说道。
“瞧瞧,瞧瞧,太史局的鬼话,连你都听信了,也难怪陛下那样有主意的人都会听进去,”诸葛忆荪说道。
“星象卜算之言,或许也有其道理的。”月娇惭愧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将女儿的安危交托给这虚妄之言。”诸葛忆荪说道,“第一便是这侍奉的人,若是再有一个月柳这样的黑心之人在嘉梨身边侍奉,我如何能安心呢?”
“祯嫔娘娘身边伺候的莲汀、雁浦、彤鱼,还有敦嫔娘娘身边的堇岚、屏云、丹凇都是在二位娘娘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妥当人。”月娇说道,“若是姐姐不放心,再留两个咱们信得过的人,照看嘉梨,若是得空,也要来封书信,说一说嘉梨的近况,如此一来咱们倒也安心许多。”
“你说的是,”诸葛忆荪说道,“不如就让珪如、沅姑留下照看公主吧,甘绥与甘缙也妥当,他二人也留下。再有,先前太皇太后派来的几个稳重老练的嬷嬷,姜氏和景氏都是妥当人,如今都在常佺身边伺候着,还有两位也是好的,只是那些日子就将乳母沈绘茵沈妈妈,和保母袁春庭袁嬷嬷一同留在嘉梨身边照看吧。”
“也好,旁的不说,珪如与沅姑两人是极妥当的,有她们二人从旁照看,咱们嘉梨一定会平安长大的。”月娇说道。
“但愿真如你所说吧。”诸葛忆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