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听说,内侍省的人将皇后身边的宫人、太监尽数带到了大内天牢去,严刑逼供,这可是真的?”裴太妃问道。
“太妃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元淮诧异着看了看裴太妃左右的侍女,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是哪一个多事的奴才,将这些后宫的琐事,搬弄到了仁寿宫去,搅扰了太妃的清净,实在该杀。”
侍女珊纹、桂影一听,连忙吓得深深低下头。
“并非是她们多事,”裴太妃说道。“此事整个皇宫之中,还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皇后宫中的人被陛下拖到大内天牢施以严刑,中宫国母的颜面,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宫人们如今正将此事当做笑话似的口耳相传呢,她们看的是皇后的笑话,陛下与皇后夫妻一体,看得自然也是陛下的笑话,这样的事我虽然远在仁寿宫,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这都是朕的不是,朕无德,以至于皇后不贤良,也不能约束好宫人们,让太妃替朕忧心了。”元淮说道。
“我这个未亡人,受先帝、先太后、陛下之恩,为陛下分忧解劳也是分内之事。”裴太妃说道,“陛下,听说从侍奉皇后的太监房中搜查出了鹅膏粉?此事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皇后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对此供认不讳。”
“供认不讳?”裴太妃笑着说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做?要废黜皇后的中宫之位吗?”
“朕还未曾如此想过,只是若此事当真是皇后所为,事涉皇嗣,朕不能不将皇后叫来,问个明白。”
“陛下,你可知这鹅膏粉,皇后原本要用在何处?”裴太妃说道,“她哪里是要毒害唐昭容和未出世的皇嗣,她是觉着如今活在世上实在无趣,因此让人取来这鹅膏粉,下在自己的膳食中,想一死了之啊。”
“什么?”元淮惊异地问着,又神色坚毅地说道,“朕实在难以相信,证据确凿,这鹅膏粉分明就是皇后用来加害昭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