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只有韦成岳一人还不够,他有空一个右仆射的职位,可是六部之中,除了兵部和刑部,其余各部都是裴氏人马,九寺五监之内,除了宗正寺、太府寺和国子监,其余各处,不是裴氏子弟,就是裴家的姻亲,凭借一个韦成岳、中书省、御史台的几个御史,还有唐家一些不成器的门生亲眷做了一些不上台面的州郡之官,又如何能对付这许多人呢?”唐简卉忧虑地说道。
“娘娘不必忧心,这外朝虽然有尽是裴氏人马,可是这侍从三省之中,内侍省与秘书省都尽数掌握在娘娘的手中,”陈氏说道。“这侍从三省的宫官虽然不如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官员们手上握有实权,可是侍从三省的宫官们能左右陛下的心意,而外朝的官员即便官居一品,仍旧是陛下的臣子,仍旧不敢一丝一毫违逆陛下的心意,否则便是僭越,娘娘有左右帝心的力量,假以时日,这外朝的官员们会看清楚宫中的情势,唯娘娘之命是从的。”
“您说的容易,可是做起来,这一步一步,何其艰难啊!”唐简卉感叹道,“只是夺了那三个东兴贡女的恩宠,就让我在宫里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似的,前朝那些大臣们,个个都奸猾无比,陛下尚且被他们哄得团团转,要对付他们,只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娘娘既然觉得艰难,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娘娘可否愿意采纳。”陈芳蕖说道。
“是什么样的法子?不妨说来听听。”唐简卉说道。
“娘娘始终是个妇人,如今又怀有身孕,还有年幼的十一皇子要照料,若是要布排前朝之事,免不了要抛头露面,即便有些事要吩咐宜阳侯去做,也多有不便之处。”陈芳蕖说道。
唐简卉听着这话,也猜出了几分陈芳蕖的意思。
“如今三皇子已经病势,在京的皇子之中,以常俊为长,论理,早就该由常俊替陛下分担一些庶务的,想必朝廷众臣也不会多说什么。 既然前朝有些事娘娘不方便去做,不如就吩咐常俊去做吧,这孩子进来时常拜访几个在京的宗室王爷府邸,倒是也可经由常俊,让娘娘借助宗室的力量,在前朝压制裴氏的势力,反正宗室向来都是皇室的左膀右臂,自家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娘娘在陛下面前进言,让常俊领一门的事去做,再有韦成岳、朱宗晏和临淄王、彭城王这两位王爷提点着,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对付裴家人,也会更得心应手的。”陈芳蕖说道。
“这话也在理。”唐简卉说着,心中也猜准了陈芳蕖的打算,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况且当日自己再度入宫,借助的也是陈氏和许王常俊的力量,趁此机会,也好还了陈氏与许王这个人情,若是将来许王和陈氏拔除了裴家的势力,敢掉头来威胁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们,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唐简卉又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糊涂,被后宫的琐事折磨得有些昏聩,许王殿下如今越发出挑了,课业上精进了不说,为人处世也越发练达活泼了,虽然别人还是用从前的眼光看他,说他有些内秀腼腆,可本宫看得真切,殿下当真是个千里挑一、足智多谋的,这样的事交给许王殿下来做,依我看,是再合适不过的。您只管放心,陛下面前有我呢。”
陈氏听唐简卉这般夸赞她的孩子,她也有些也得意忘形,还仍旧用从前的眼光看面前的唐简卉,不曾将唐简卉母子放在眼里,只想借助唐简卉和唐家的势力,将裴家人赶下朝堂的同时,培植许王常俊的威望,等许王在朝中有了自己的根基,要对付唐简卉和唐家人也并非难事。
陈氏仍旧没有看清楚唐简卉如今的心狠毒辣。
唐简卉离去之前,让文笏给了芒角五十两银子,还好生嘱咐芒角,在昭宁寺安生度日,昭宁寺虽说是皇家寺院,可也是个处处用钱的地方,没有银子如何能在各处走动呢?
芒角听了这话,也千恩万谢地收下了唐简卉的赏银,不让陈氏知道,偷偷的收下,仍旧一心一意地侍奉在陈氏的身边。
回宫以后,唐简卉没过几日,还不曾与元淮说起许王常俊之事,先把内侍省少监唐近甫叫了来,借着元淮给诸皇子赐服侍宫人的工夫,将自己人安插在了许王常俊的府中。
“依我看,只有韦成岳一人还不够,他有空一个右仆射的职位,可是六部之中,除了兵部和刑部,其余各部都是裴氏人马,九寺五监之内,除了宗正寺、太府寺和国子监,其余各处,不是裴氏子弟,就是裴家的姻亲,凭借一个韦成岳、中书省、御史台的几个御史,还有唐家一些不成器的门生亲眷做了一些不上台面的州郡之官,又如何能对付这许多人呢?”唐简卉忧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