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以为,就算陛下念在先太后的颜面上,即便皇后作恶多端,也不会置她于死地,姐姐以为皇后自己逃出命来,也会将姐姐接出去,照旧伺候她,姐姐心中可曾这样想过?”芒角问道。
香扇听着,眼神只是看着芒角那双绸面绣鞋,回头看了看自己那双冻得通红、满是血印子的脚,简直是云泥之别。
“别人不知道咱们皇后娘娘,咱们两个可是最清楚皇后娘娘的性子的。”芒角说着,环伺了一圈,对香扇说道,“不瞒姐姐,当日我也曾被关在这里,受尽了苦楚,无论当日被如何拷打,我也从不曾承认那缝制巫蛊布偶、诬陷邓良人之事是皇后指使,可是结果呢?皇后娘娘是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姐姐最清楚,她比天牢的人更巴不得我早点死呢,只要我死了,当日她陷害邓良人、想置邓良人于死地的丑事就不会有人知道,如此一了百了,对她而言岂不是有益?”
香扇听了,也记起当日,裴皇后的确起过这样的念头,而自己今日的处境,正如当日的芒角。
“我敢担保,即便是陛下恩宽,姐姐有命出去,第一个要杀了姐姐的,不是陛下,而是姐姐效忠的皇后娘娘。”芒角说道。
“你今日所言,不过是想让我与皇后离心,背弃了皇后,被你们当做一颗扳倒皇后的最后一颗棋子,我可曾说错?”香扇说道。
“姐姐误会,今日我前来,只为了给姐姐指一条活路的。”芒角说道。
“哼,只怕当日唐妃也是这般与你说的吧。”香扇说道,“亏你也真信,即便是我今日出卖了皇后,投诚到唐妃的麾下,兔死狗烹的道理,能在皇后这里上演,难道唐妃那里就不会上演吗?横竖都是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死之前再出一回丑态呢?”
“什么兔死狗烹,姐姐看我如今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芒角说道。
“那是因为这狡兔还没有死,你这只猎犬还有用处,因此她还留着你的命罢了,等狡兔死了,你的下场,难道会好的过裴氏?我竟不信。”香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