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鹤带着几十个太监与禁军侍卫,到了仁寿宫万寿殿的门口,可是那宫门口竟然空无一人,还不曾到秋日,置身于此,竟然倍感寥落。
“难道是空城计?”尹明鹤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带人去里面搜,务必要将唐氏的两个皇子,还有其余躲藏在里头的其余黎朝皇室成员给也本公公捉拿归案。”
“是,奴才遵命。”那小太监名叫成卯,原本是王福柏的下属,因为做事机灵敏捷,被尹明鹤重用。
成卯带着一众太监、禁军将士冲过穿堂,冲入了万寿殿的庭院之中,将万寿殿前后两个殿门都包围了起来,连两侧的游廊都驻满了禁军。
“走,进去搜!”成卯说着,就要带人闯入万寿殿之中搜查。
可是成卯刚要走上台阶,就看到有十几个老嬷嬷从万寿殿的正门中,两两挽着手臂,组成了一道墙似的,堵在了万寿殿的门口,也挡住了成卯的去处。
“还不让开?休怪我无礼!”成卯对着老嬷嬷们说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里是太皇太后颐养天年的万寿殿,你们怎敢擅闯!我们都是侍奉过世宗皇帝、太皇太后与先帝爷的人,你们若是执意要闯宫,冲撞太皇太后的凤驾,就从我们的身体上踏过去,否则,绝不相让!”在一众嬷嬷中间的梁姑姑对着成卯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成卯说道,“我劝嬷嬷们还是快些让开,省得丢了体面、受晚辈们的委屈。”
十几个老嬷嬷也丝严缝合地堵在万寿殿正门口,眼神坚定,站立如松,一寸不让。
成卯看了,也不敢硬闯,于是派人去回禀尹明鹤,尹明鹤一看,其中的几个老嬷嬷,都是在皇宫中侍奉了几辈子的老人,有几个与尹明鹤的师傅还有些渊源,他也不敢擅动,于是让成卯去回高贤妃。
那是,高贤妃正与她的妹妹睢阳王妃说话,听了成卯的话,不禁怒从心头起,厉色对成卯说道,“扯什么臊!一群老婆子就把你们唬住了?!将来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
“娘娘容禀,这些老嬷嬷都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如今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哪一个不是被她们教导着长大的?若是咱们的人对她们的动粗,硬闯进去,只怕宫里人会含怨,咱们也得不偿失啊。”成卯说道。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怎么?难道这宫里还有不少人对给本宫心怀不满、向伺机生事不成?我倒要看看,杀了这群没有王法的老婆子,满宫里哪一个不怕死的敢怨怼本宫!”高贤妃说道。
“姐姐,这尹明鹤是个胆小的,只怕压不住她们,若是惹出什么别的乱子来,就不好了,不如您亲自去看看?”睢阳王妃从旁劝道。
高贤妃听了,起身说道,“也好,本宫就亲自去会会这些不好死的老婆子,看看她们长了几个脑袋,这个时候竟敢与本宫作对。”
说着,高贤妃又吩咐安栎,“去吩咐房将军,让他派一支弓弩手过来,与本宫一同前去。”
“是,”安栎答应着,连忙去叫弓弩手。
只见高贤妃与睢阳王妃坐着中宫皇后的凤辇,带着皇后的仪仗,威风凛凛出了皇城的北门玄德门,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仁寿宫万寿殿的庭院之中。
高贤妃与睢阳王妃姐妹二人被宫人们搀扶着,走到了万寿殿的宫门口,看着挡住门口的十几个老嬷嬷,只听高贤妃说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挡本宫的去路,还不快让开!”
“你才大胆!”梁姑姑义正言辞地对高贤妃呵斥道,“你这妖妃,竟敢伙同叛军,做出了祸患皇宫、谋夺京城、篡逆江山之事,还敢在此耍威风,让咱们这些侍奉过世宗皇帝、先帝爷的人,为你这忘恩负义、背弃主上的妖邪之妃让路,我们活了这把年纪,还从不曾听过这样的道理!”
“哼?世宗皇帝?先帝爷?”高贤妃笑着,又冷下脸来高声说道,“那些都是前朝的旧人了,你们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不臣服于本宫,还心心念念着这些死人,也好,本宫就让你们去给他们陪葬吧!”
“来人!”修业对着身后喊道。
几十个弓弩手从台阶上冲到了万寿殿的宫门前,如同大雁的翅膀般分列在高贤妃的两侧,纷纷从箭筒中取出箭支,搭在弓上、对准了那十几个年迈的老嬷嬷。
可是,让高贤妃意外的是,那十几个老嬷嬷非但没有丝毫的退让,手臂反而挽得更紧了,眼神分外坚毅,做好了舍生护主的决绝准备。
“找死。”高贤妃看着几十个老嬷嬷,恨恨地说道,“射箭,给本宫射死这些不知死活的老妪!”
“是!”弓弩手都拉紧了弓弦,齐刷刷地对准了殿门口的十几个老嬷嬷,只等高贤妃一声令下。
突然,从万寿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
尹明鹤带着几十个太监与禁军侍卫,到了仁寿宫万寿殿的门口,可是那宫门口竟然空无一人,还不曾到秋日,置身于此,竟然倍感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