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尉迟贞,太皇太后也并未怀疑尉迟贞,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尉迟贞说了靳美人被来历不明之人掳走一事,小皇子尚在襁褓之中,请尉迟贞派人尽快协助寻找靳美人才是。
尉迟贞此时也不知道正是自己的弟弟尉迟博古多掳走了靳美人,还满口答应着,又连忙吩咐人去各处寻找靳美人的下落。
太皇太后和裕妃看尉迟贞用心,心里才踏实了许多,尉迟贞又将太皇太后和裕妃奉为上宾,让人预备了一些奶茶和面果子,太皇太后直说,她来之前,小皇子哭闹的厉害,她心里还记挂着靳美人的小皇子,就不久留了。
尉迟贞听太皇太后这样说,恭恭敬敬地将太皇太后和裕妃送了出去,又派一支亲兵,好生送太皇太后和裕妃回仁寿宫去。
在马车上,裕妃安慰着太皇太后说,“您放心,尉迟老将军既然说了要帮着一同寻找靳美人,就一定回找得到的,这宫里和京城之中的叛军也清剿得差不多了,靳美人定会安然无恙的。”
“但愿如此吧,只是这样的事,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的,”太皇太后拍着裕妃的手说道,“世宗皇帝在位的景晏年间,那一年啊,我刚诞下滕王不久,曲沃的叛军攻入了京城之中,皇宫也很快就被他们占据,在这些叛军的眼中,哪里还有皇族和平民之分,都与牲畜没什么分别。”
“您多虑了,如今渤海叛军已经给赶跑了,是断断不会再有这样的事的,”裕妃安慰着,看着马车走到了含章殿附近,就对太皇太后说道,“太皇太后,不远处就是含章殿了,臣妾听靳美人说,她怀着小皇子之时,曾给小皇子做过好几件暖和的衣裳,当日因为高氏作乱,她们母子走的匆忙,不曾将那衣裳带着,如今小皇子身边的衣裳不多,又都是常倜与常俨替下来的,不如让臣妾去云凰阁找找,说不准能找出一两件来,给小皇子带上,他穿着也暖和些。”
“也好,正好,哀家也想去宫里看看。”
说着,那马车就往含章殿的方向驶去,可是刚走到含章殿的不远处,马车上的太皇太后和裕妃就听到几声女子凄厉的哭喊嚎叫,
最初她们二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随着马车距离含章殿越来越近,那声音越是清晰,越是密集。
太皇太后心里便有些不安,于是便下了马车,与裕妃一起,要往含章殿走去。
起初被尉迟贞派来护送太皇太后的亲兵还阻拦在前面,太皇太后呵斥道,“这里是皇帝安养的含章殿,这宫里的一草一木皆为皇帝所有,哀家是皇帝的祖母,是燕王常修的太祖母,你怎敢阻拦哀家?”
那亲兵不敢冲撞,也只好和方才裕妃说要来云凰阁时一样,劝阻不行,只好退下了。
太皇太后和裕妃走到含章殿的门前,听到里面哭声、叫喊声、嘶吼声震耳欲聋,宫门一旁,还堆满了女子的衣裳。
荼蘼指着最上面的两件衣裳,对裕妃悄声说道,“娘娘,那衣裳好像是靳美人身边的玉轮、星絮二人的。”
裕妃定神看了看,果然是那二人平日里穿在身上的。
“将门打开。”太皇太后吩咐道。
牛姑姑也走上前去,将含章殿的宫门推开,太皇太后被裕妃搀扶着走进了里面,看着含章殿中有几十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有几个身上都是刀伤与鲜血,还有几个已经咽了气,被几个士兵抬着,从后门拖了出去,有两个被人用绳子绑在了元淮从前做的龙榻上,被尉迟佛穆罗像牲口一般蹂躏着,
一个女子认出了太皇太后和裕妃,于是爬到了二人的脚边,恳求道,“太皇太后,裕妃娘娘,奴婢是星絮啊,求求您们,救救靳美人吧,靳美人被他们掳到云凰阁去了,求求您们,救救靳美人吧。”
太皇太后一听,顿时被气昏了过去,裕妃和牛姑姑和跟随的甘绎、安扈等人连忙将太皇太后搀扶到了马车上,赶紧往仁寿宫驶去,太皇太后也气得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
而此时,靳美人也不堪尉迟博古多的凌虐折辱,已经触柱而死,被尉迟氏的士兵们和被他们蹂躏致死的嫔妃宫女一样,拖到了后山去草草掩埋了,年仅二十一岁。
一到了尉迟贞,太皇太后也并未怀疑尉迟贞,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尉迟贞说了靳美人被来历不明之人掳走一事,小皇子尚在襁褓之中,请尉迟贞派人尽快协助寻找靳美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