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攸?”诸葛忆荪思量着说道,“取攸宁安乐之意,的确是个好名字啊。”
“但愿这孩子真能岁岁安乐,”元淮看着这孩子还这般年幼,而自己已经年迈,心中不禁觉得悲怆无比,“可惜啊,朕除了一个好名字,也给不了这个孩子什么,朕此次从益州回京,时常觉得身子疲倦,也没有精神,外头又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朕的这个位子,真不知道还能守护这个孩子多久。”
“陛下,陛下莫要伤感,况且来日之事如何,还悲喜未定,小皇子命格贵重,自有他的福分,陛下就莫要过于操劳忧心了,”诸葛忆荪说道,“再说了,还有臣妾呢,只要有臣妾在,就没有人敢伤这个孩子分毫,陛下放心就是。”
“有夫人这句话,朕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元淮说道。
“陛下,我有一言, 不知道该不该讲。”诸葛忆荪说道。
“夫人有话直说便是,”元淮说道。
“我以为,尉迟贞跋扈无礼,可是,陛下也不该将对尉迟贞的怨怒,迁到献妃与常修的头上啊,陛下您也看见了,尉迟贞那样跋扈独断的样子,只怕献妃也劝说不得,许多事献妃与常修也未必希望如此,不过是碍于时局的无可奈何罢了,陛下是她们母子最大的倚靠,如果陛下都这般冷落疏忽了她们母子,岂不是更将她们母子推到了尉迟贞那边吗?”
“夫人说的,朕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一看到献妃与常修就难免想到尉迟贞那老贼,朕这心里就觉得憋闷难受,还不如不见得好。”元淮说道。
“陛下的心,臣妾明白,”诸葛忆荪说道,“只是对付尉迟贞这样的奸诈之人,陛下万万不可与其置气,陛下越是与其针锋相对,只怕越会将其激怒,而陛下越是对其和悦有礼,他就越会放松警惕,或许会更嚣张跋扈,一旦放松了警惕,就容易曝露软肋,越是嚣张跋扈,就越容易四处树敌,咱们对付起他来也就会越容易,因此陛下面对尉迟贞之时,不论他说了什么犯上僭越、或是失礼不敬的话,陛下都要平心静气才好,或是只将他当成个可怜的笑话看,也就是了。”
“朕也明白,也罢,今后就按照夫人所言去做就是了。”元淮无奈地点点头。
“至于安抚献妃与常修一事,就交给臣妾来做吧。”诸葛忆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