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忆荪看着一旁的甘缪与甘绎,还有跪在一旁的太监,诸葛忆荪对元淮说道,“陛下,您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太子的病是有人用药所致,并非是巫蛊诅咒,那在东宫北苑之中搜出的巫蛊之物,不是为了诅咒太子,其真正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那依皇后所见,这在东宫埋葬巫蛊之人,其意图究竟为何呢?”元淮冷冷地问道。
“臣妾也不知,只是东宫的太监绍悯,一口咬定是受臣妾宫中的甘缪指使,又从甘缪住处,搜出了黄纸、兔血,还有潲水车中发现的弓弦与野兔皮毛,其中重重,无不让人觉得疑点重重,”诸葛忆荪说道,“臣妾将甘缪和几个可疑之人一同带了来,请陛下当面问个明白。”
“也好。”元淮冷冷地应着。
“文笏,”诸葛忆荪问道。
“奴婢在,”文笏答应着,
“你可认得此人啊?”诸葛忆荪指着跪在甘缪一旁的太监甘纶说道,
“奴婢……奴婢认得,”文笏看了甘纶一眼,神情闪躲地说道,“此人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太监,名叫甘纶的。”
“你既然认得他,可还记得巫蛊之案事发之前的几日,曾经交给甘纶的那包东西?”诸葛忆荪问道。
“奴婢……奴婢实在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文笏说道。
“你不记得?也好,既然你不记得,本宫就让个记得此事的人来说,甘纶,你说,当日这位文笏姑姑交代你做什么?”诸葛忆荪对甘纶说道,
“是,奴才在娘娘身边当差,与甘缪、甘维公公住得近,时常出入甘缪公公的房中,文笏姑姑知道奴才的家人因为高氏之乱沦为了流民乞丐,为了讨一口粮食,奴才的母亲、叔叔、婶母、兄嫂、姐妹都进了尉迟大将军的府中为粗使的奴仆,文笏姑姑那一日来找奴才,告诉奴才,要是想要奴才的家人活命,就要听从姑姑的吩咐去做。”甘纶说道。
“这位文笏姑姑吩咐你做什么?”诸葛忆荪接着问道。
“文笏姑姑知道,甘缪与甘维二位公公是皇后娘娘宠信之人,于是让奴才留意甘缪、甘维二位公公的动向,那一日,奴才看甘缪公公深夜往华林门去,便将此事告知了文笏姑姑,三日之后,文笏姑姑就将一个布包交给奴才,让奴才将其中的黄纸取出,趁着甘缪公公深夜去华林门的工夫,藏在甘缪公公的橱柜之中,又让奴才将布包中的一罐子野兔血,埋在公公住处的屋子后头,再将这布包扔进宫闱局的潲水车中,别的就不曾交代奴什么了,直到后来,汤公公派人来坤仪宫搜检,奴才这才明白此事的厉害,可是也已经无可挽回了。”甘纶说道。
“陛下,甘纶的话实属诬陷,奴婢不曾与他有过往来,实在不知道他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为何要编出这样荒诞的话,来诬陷奴婢啊,请陛下明察。”文笏神情恳切地说道。
正说着,殿外的小太监进来回禀道,“陛下,皇后娘娘,金鸳阁的宫女漱络求见。”
“传她进来。”元淮吩咐道。
漱络被小太监引着走了进来,不屑地瞥了一旁的文笏一眼, 对着元淮与诸葛忆荪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回禀。”
“你有何要事要禀奏于朕?”元淮问道。
“陛下,皇后娘娘,奴婢那一日为文笏姑姑清扫屋子,在文笏姑姑的房中偶然发现了这封书信,”漱络说着,将一封信举过头顶,“奴婢不认得字,让人看过,实在大惊失色,请陛下与皇后娘娘过目!”
康福说着,将那封书信呈到元淮与诸葛忆荪二人看过,元淮对这文笏与一旁的尉迟贞说道,“文笏,你还敢说你与此事无关吗?”
“陛下……”文笏惊讶地抬头问道,
“这信上说,是大将军的夫人交代你,指使绍悯将太子日常所用的弦弓偷来,再将弓弦、野兔皮毛、兔血与黄纸交到甘纶手中,指使甘纶嫁祸甘缪与皇后,如此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吗?”元淮呵斥文笏道。
“奴婢,奴婢……”
文笏刚要分辩,只听到背后的尉迟贞冷笑道,“陛下,此事实在荒谬啊!”
“哦?何处荒谬?”
尉迟贞说道,“老臣的夫人出身关外武人世家,胡人的文字倒是认得些,可是她并不识得中原文字,既然不识字,又哪里会写信交代旁人做下此事呢?可见这封信是伪造的, 为的是诬陷老臣。至于诬陷者是谁,满朝文武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一心要铲除老臣的诸葛皇后!”
诸葛忆荪看着一旁的甘缪与甘绎,还有跪在一旁的太监,诸葛忆荪对元淮说道,“陛下,您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太子的病是有人用药所致,并非是巫蛊诅咒,那在东宫北苑之中搜出的巫蛊之物,不是为了诅咒太子,其真正的意图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