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宫宴前的一天,元淮见过了自己的皇长子常佑,这一日又突然想念自己的两个小儿子——十一皇子常倜与十二皇子常俨,让他们的母亲唐简卉带着他们一同到含章殿给元淮请安。
元淮一见了她们母子三人,就让唐简卉带着两个小儿子坐到元淮的跟前,看两个小儿子喜欢焰火,就让太监们带着两个皇子到廊下去玩焰火,自己在殿中与唐简卉说话,
元淮拍着唐简卉的手,感慨地说道,“一晃眼过去这些年了,两个儿子都这般大了,可是贵妃却丝毫不见衰老,与当年在龙首渠朕初见你时一样貌美,可惜朕已经垂垂老矣,不知道还能陪伴你们母子到几时啊!”
唐简卉听着元淮的话,想起那一年的龙首渠,脑海中浮现出的却只有沅姑一人,那个时候,她被元淮临幸,或许在元淮看来,帝王的临幸对一个低微的宫婢而言是无上的天恩,可是对唐简卉而言,帝王的临幸对她而言只有无尽的痛苦,是她与沅姑离别的开始,也是她卷入皇宫中无日无休的争斗、渐渐迷失自我的开始。
“陛下何出此言呢?臣妾看,陛下春秋正盛,何必出此伤感之语,白白让臣妾伤神呢?”唐简卉笑着说道。
“哎,不说这些了,过年了,过年了,说些喜庆的话吧。”元淮拍着唐简卉的手说道,“听皇后说,前些日子,多亏了贵妃,才查明了东宫纵火一案的真凶,了却了朕的一桩心事,也让宫中少了许多的风波。你一向温婉知礼,将这两个皇儿养的这样活泼,朕很是欣慰啊。”
元淮说着,看了在廊下和太监们一同玩焰火的两个小儿子,又对唐简卉说道,“前些日子,梁姑姑的生辰,朕因病不曾前去,你替朕出席,协助皇后将梁姑姑的寿宴打点得万分妥当,朕心里对你很是感激。”
“臣妾身为陛下的嫔妃,理应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分忧,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当不起陛下的感激二字。”
“贵妃不必谦虚,”元淮的口气突然变得和那一夜对雍王常佑说话的口气一样,“其实从前朕就知道,贵妃有理事之才,如今朕多病,皇后替朕监理朝政,后宫的许多事虽然有几个嫔妃帮着,可是也常有疏漏之处,朕是想着,趁着年下,擢升爱妃你的位份,将后宫的许多事交给爱妃你打理,也好更名正言顺地替朕与皇后分忧,不知爱妃的意下如何?”
“陛下,臣妾知道,臣妾出身微贱,如今忝居贵妃之位,位居一众嫔妃之首,已经是僭越太过,臣妾能有今日,早已是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奢求名分?若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信得过臣妾,来年臣妾愿意同神秀台的许姐姐一起,为皇后娘娘分忧便是了,擢升位份的事还是免了吧。”唐简卉说道。
“诶~贵妃不必谦虚,以你的品性,不要说再擢升为三夫人,即便是当皇后,爱妃的资历、品格、对皇室的功劳,还有在朕心中的分量,都毫不逊色,因此爱妃不必惴惴不安,安心接受便是。”元淮说道。
唐简卉一听,却连忙跪地说道,“陛下,如今皇后娘娘凤体康健,臣妾实在不敢觊觎皇后之位啊。”
“朕知道,朕不过是玩笑罢了。”元淮说道,“只是,这擢升位份之事,朕心意已决,贵妃就不必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