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雪连忙笑着解释道,“将军实在是好眼力!这宫婢是今日长杨宫那边新送过来帮忙的,头一次到寒雀台来做洒扫之事,难怪将军觉得眼生,等过几日来的勤了,将军就不觉得眼生了。”
那校尉是个内心极为虚荣的人,一听团雪赞他,便高兴地忘乎所以,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笑着对团雪说道,“也罢,夜深了,快去吧。”
“是,奴婢们告退。”团雪说着,带着诸葛忆荪和几个宫婢悄悄下了台阶,往掖庭宫去了。
就在团雪带着诸葛忆荪从寒雀台溜走的时候,庄懿太后和常修母子二人仍旧在寒雀台下争执不休,
“无论如何,今日我都要见到皇后娘娘,当面向皇后娘娘请罪不可!”庄懿太后说道。
“母后为何一直偏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儿子?为何就不能帮儿子这一回呢?”
“母亲是怕你在权欲的泥沼中越陷越深,终有一日会变的像你的外祖父一样,成为一个被欲望操纵的傀儡,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母亲的这番苦心,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儿子不明白!明明是那个人杀了儿子的外祖父,杀了母亲的父亲、叔伯、兄弟和尉迟氏全族!”常修指着寒雀台的方向怒色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母亲不向着自己的儿子,竟然向着一个杀父仇人?若是九泉之下的外祖父知道了,该有多寒心呢?”
常修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插在了尉迟婧的心口上,尉迟婧不作过多解释,只是转身已然地走上台阶,一步一步朝着寒雀台的正殿走去,
肖嵩眼看着自己筹谋多日的计策就要泡汤,便从旁劝导,“陛下,您可不能就这样看着啊!”
常修握着自己的拳头,咬着牙吩咐驻守在台阶上的禁军,“拦住太后,若是让太后进去,你们都要偿命!”
话音刚落,上百个禁军侍卫聚拢在尉迟婧的前头,挡住了尉迟婧的去路,
可是尉迟婧仍旧往前走,自己的身子快要与禁军侍卫贴在一处了,仍旧不回头,
禁军侍卫们不敢触碰太后的身体,尉迟婧没往前走一步,禁军侍卫们便往后退一步,
眼看着尉迟婧走完了一半的台阶,用不了多久,就要走上寒雀台、见到被困在殿中的诸葛忆荪了,常修这才呵斥将士们,“不许后退!给朕挡住太后!”
尉迟婧再往前走,禁军将士们也丝毫不退让了,尉迟婧没有法子,便从后发上取下青玉簪子,用簪子抵住了自己的脖子,转身对着常修,以死相逼。
常修见状,连忙跪在地上,乞求着喊道,“母后,您当真要舍弃儿子,去帮那个女人吗?”
尉迟婧也不回应常修的话,直用青玉簪子刺破了自己的脖子,
一旁的侍女采潇、采莼见状,跪在地上,担心地朝着尉迟婧哭喊道,“ 不要啊,太后!”
常修无奈,他知道母亲性情刚烈,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只能摆摆手,让禁军侍卫们退下,任由尉迟婧进寒雀台去。
听着身后的禁军侍卫们退到了两侧,尉迟婧用衣裳擦了擦自己的脖子上的血迹,仍旧决然地往寒雀台走去,常修和肖嵩也跟了上去,
“开门。”尉迟婧走到了寒雀台的门前说道。
采潇与采莼听命,将那宫门打开,里头漆黑一片,采潇连忙取了宫灯过来,引着尉迟婧往里头走,常修与肖嵩神情沮丧地跟在后头,
可是尉迟婧走到殿中一看,不曾看到诸葛忆荪的身影,就连伺候的人也一个都不曾看见。
走到寝殿之中,尉迟婧和常修、肖嵩才发现有几个宫女被捆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扔在了床边。
直到此时,常修才知道诸葛忆荪早已从寒雀台脱逃,以为诸葛忆荪还藏匿在宫中,便连忙吩咐禁军搜查宫中各处,可是诸葛忆荪早就坐上了田应启安排好的车马,往天腰川女宫去了。
团雪连忙笑着解释道,“将军实在是好眼力!这宫婢是今日长杨宫那边新送过来帮忙的,头一次到寒雀台来做洒扫之事,难怪将军觉得眼生,等过几日来的勤了,将军就不觉得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