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疼?”双鲤听着,有些责怪地说道,“难道你心里还想着诛杀太后、替他争权夺利、扫除异己,因为败了,沦为阶下囚而心疼追悔吗?”
“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肖嵩满脸怜惜与不舍,眼眶中泛着如泉水般澄澈的泪光看着双鲤,“我是心疼,我若走了,留你一个人在世上艰难度日,该如何是好呢?”
双鲤听着,眼眶中的泪也无知无觉地淌了出来,握住了肖嵩的手腕,透过冰冷的锁链想去给肖嵩最后一丝温暖,
“我带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还有雪川乌梅, 你脖子上有伤,不要动,让我喂给你吃,”双鲤说着,含着泪用筷子夹菜给肖嵩吃,
“真好吃,真好吃。”肖嵩咀嚼后笑着说道,“像是七岁那年,我被邓氏母子责打的奄奄一息,你也是这样喂我的,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那个时候你看着我,那样温柔地笑着,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温暖的笑容了,身上的伤突然不疼了,从那以后,姐姐就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人,为了那个温暖的笑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愿意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你,即使是与天下人为敌,”
“你真傻,真傻,我从来都不想要天下最好的东西,只要平凡地活着,像从前在洛园行宫那样,无忧无虑地平凡的活着就足够了,可是你非要去争一些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即便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我错了,我害了陛下,也害了姐姐,”肖嵩冷笑着说道,“只是我看着陛下那样伤心,姐姐在宫中也不快乐,我以为只要给陛下他想要的东西,他就能像从前一样待姐姐好,姐姐就能像从前那样开心了,只要姐姐能像开心了,让我做什么我都情愿。”
“那你呢?嵩儿,那你呢?”双鲤问道。
“我?”肖嵩说着,有些害怕地瑟缩回木枷里,“我是个阉人,是个残缺的人,我永远不配拥有许多情谊,这一点我永远明白,但是只我能要远远地看着你开心,就是对我最大的快慰了,其余的都不足挂齿。”
“嵩儿,难道你不明白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比起常修,在我心里,更离不开、更舍不得的人是你。”
嵩儿听着,低着头看着粗糙肮脏的木枷,自己的泪顺着那木枷流到了地上,溅起了这终年不见天日的灰尘,“不,我不配,我只是个肮脏的阉人,我不忍心让姐姐因为我也变得肮脏,被世人指摘。”
双鲤叹了一口气,从食盒中拿出一颗乌梅,喂给肖嵩,“吃颗乌梅吧,这还是你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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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嵩咀嚼着,满脸泪痕地笑着看着双鲤,“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