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杨行宫,八荒台猎场。
这一日,诸葛忆荪亲自上马,带着宗室诸王、武将们、年轻兵卒们往南山林中放马行猎,身边还有在赛马比试中拔得头筹的骊雪跟随,
策马走到林间,诸葛忆荪听着林子后头有一股异动,便让众人放松脚步,莫要惊动了眼前了猎物。
“陛下,您看,”骊雪指着不远处,轻声说道,“是一只金豺,嘴上还带着血呢,不知道刚吃了什么。”
诸葛忆荪听着,便拉弓搭箭,对准了那不远处的金豺,
金豺的听觉敏锐,已经觉察到了百步之外有异动,刚要转身逃跑,就被诸葛忆荪一箭射中了胸口。
“陛下好箭法,”跟随众人称赞道,
诸葛忆荪指着那中箭倒地的金豺说道,“这豺狼性情反复,贪婪残忍,恰如北桓人,若是北桓人再生事端,犯我边界,众卿当如何?”
“当与陛下共诛之!”宗室诸王与武将士卒们齐声说道。
“很好。”诸葛忆荪说着,与骊雪一同策马往林子深处走,诸王、武人皆跟在后头。
罗延之看追随的诸王之中,没有舒王常僖,便问道,“今日行猎,怎么不见舒王殿下?”
“祯太妃病了,常僖在身边侍奉着,不曾跟来。”诸葛忆荪说道。
“原来如此,末将听闻,当日舒王殿下的生母,在八荒台险些被鹰隼伤了姓名,当日陛下身怀六甲,临危不惧,拉开御弓,一箭射死了那鹰隼,才救了宋娘娘的一命,当日陛下射双鹰救宫妃之事,在军中可是广为传颂啊,如今看来,陛下虽然操劳国事,箭法仍旧不曾生疏,精准之处,不让当年啊。”罗延之当着众人说道。
“不过是一桩陈年旧事罢了,”诸葛忆荪笑着说道,说起来,朕这箭法,还是朕的兄长亲自教的,朕生在西越,西越不比中原,多山地,少原野,能耕种之地实在有限,早年的西越百姓以狩猎采集为食,因此不论男女,自小就习学射箭骑马,女子的箭法,丝毫不让男子,骑马打猎,女子们也是好手,后来西越因为商贾之便,四方物产汇聚于雪川,百姓们因此富裕,不必再仰赖狩猎养家,教习儿女狩猎的渐渐少了,多数百姓开始教习儿女经商,虽然日子越来越丰饶安逸,可是武备废弛,边境防守荒疏,终究是免不了被吞并的宿命啊。”
“陛下所言甚是,”易峣安说道,“可见我大黎先祖设立长杨宫春猎、彰显武德,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啊。”
“是啊,朕也觉得这春猎极好,即便朕特意为商贾们行商,剿灭沿途袭扰的山匪,又在宫中设立了贾正台,鼓励民间贸易往来,可是断断不能因此而让举国上下耽于享乐,荒疏了武艺,否则,瞧这北边对我大黎图谋依旧的豺狼之辈,可就要趁机省事了。”诸葛忆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