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安听了心中一动,捏着柳春珺的手把玩,慢条斯理道:“怎么个风流法?你娘撞见了?”
柳春珺细声细气道:“没有,就是听见了些声音,我娘胆小,恨不能当天就离了妙香庵。多亏二奶奶帮忙,那落梅庵极好。”
“嗯,回头你做点针线活谢谢二奶奶。”
“已经在做了。”柳春珺顺从说道。
“二爷,门房传话,汤爷并蔡爷、乌爷来找您了。”门外传来莲心的声音。
陈朝安翻身下床,伸直了胳膊,柳春珺赶紧上前伺候他整理衣服。
整理到腰间时,看见他出门前挂着的深蓝色蝠纹的荷包不见了,换了一只锈红色绣了金锁的荷包。当下也没做声,替陈朝安整理好衣服,送他出门。
陈朝安去了外书房,汤冲、蔡牧、乌安国、曲子尧四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几人都是陈朝安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乌安国跟陈朝安同岁,家里做着绸缎生意,算得上富贵人家。
曲子尧比陈朝安小一岁,家里从前是做米粮生意的,前几年他父亲不知被谁蛊惑,卖了铺子跟人做起盐运生意,一条大船在江上翻了,血本无归,还赔了盐道官员一大笔钱财,家里就有些败落了。
汤冲今年不过二十一岁,的父亲在金陵守备军里做个千总,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为官。汤冲借口要读书,留在丹徒老家,整日书本都不摸一下,跟着乌安国几人厮混。
蔡牧最小,今年二十了。父亲从前也是个官,前两年生病去世了,他母亲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他哥哥带着妻儿在外为官,偌大一个蔡家大宅,如今就蔡牧一个主子。没了管束,自然也有些荒唐。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今晚说什么得去趟南门外街,‘荟芳阁’来了新人,听说不输秦淮河的行首,还是个清倌人,哥哥不去梳笼了?”曲子尧挤眉弄眼的冲陈朝安说道。
陈朝安哈哈一笑,拍了拍曲子尧的肩膀,“曲老弟这是看上了?你自去梳笼了,银子哥哥回头送过去。”其他三人也都起哄起来。
曲子尧尴尬道:“哥哥说笑了,哥哥吃肉,我跟着喝口汤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