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可以放肆的哭出来了,不用害怕别人猜测什么,不用害怕陈朝安察觉什么,一个丧父的女孩在父亲坟头前哭得肝肠寸断,也是应该的。
远远的路边停着的两辆马车里,丫头婆子和车夫,看到柳春珺扑在父亲的坟头上,痛苦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要把肝肠哭断。
女人们泪窝浅,纷纷拿出帕子拭泪。就是坐在车把上的车夫也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众人正在伤感着,忽见前面来了一辆大车,驾着马急匆匆过来了。
这条路不宽,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稍微有些困难,陈家的车夫赶紧坐起身,吆喝着马匹往旁边让了让。
来的那架马车上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子,见此情形冲陈家的车夫拱了拱手。
“劳驾两位了。麻烦再问一句,你们可是住在九华山附近的?”
车夫摇摇头,汉子笑笑别过了。
柳春珺哭了一场,想着自己复仇之路茫茫,心头更加难受,头也昏昏沉沉的。
不知是不是爹爹听到了她的心声,清朗的声音在柳春珺耳边回荡。
“珺珺,别怕,越是事情急,越要静下心。”
柳春珺渐渐有了气力,对着墓碑喃喃说了一句:“爹爹,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也一定会找回弟弟。”
县衙二堂卜易道的书房,烧着两盆炭火,里面暖烘烘的。
陈朝安指着舆图跟卜易道说着那处的雪大遭了灾,需要衙门派人去救助。
卜易道心不在焉听着,反正开春了他的调令差不多就下来了,他也懒得再费心,敷衍着说道:“你定吧,实务你比我熟。”
陈朝安憋了一肚子气,出了书房,看见曲子尧急匆匆跑过来。
“哥哥,不得了了,扬州那个赵昰的家里人找到‘妙香庵’里,非要净思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