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那雪魄小蹄子,逢了柳姨娘的命,竟把那软纱挑走了,必是怀着跟她一样的心思,要勾引二爷哩。
“真是下贱,竟也好意思要萱草花的纹样,就算有了也不知是谁的种!”杜蕊轻蔑了瞥了一眼雪魄手上的两块料子,鄙夷的说了一句。
雪魄听了这话有些愣,问了一句:“杜姨奶奶,你说的谁啊?”
一旁的绸缎庄上的婆子似乎没听到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直保持着嘴角微笑的模样。她常行走于高门大户的内宅,这种妇人间的小把戏见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谁谁心里清楚,自个儿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剔了肉的猪蹄儿 - 贱骨头……”
柳春珺在里屋炕上歪着,跟外间只隔着一层窗,杜蕊并不介意柳春珺听到,声音也响,柳春珺听得一清二楚。
“若是换了我,早就羞愤的跳河了,怎么还有心思做新衣,勾搭男人……”杜蕊两片嘴唇巴巴说着,对面的雪魄目瞪口呆看着,却说不出来话,只因她并不知道姨奶奶消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有心要维护姨奶奶,又觉得心里没有底气。
“哗啦”一声,里屋的珠帘被撩开,柳春珺鬓发乱糟糟,脸上一片潮红,胸口起伏着,显见是被气到了。
杜蕊住了嘴,有些胆怯的朝后退了一步,嗫嚅着道:“我……我也没乱说,你都被人凌辱了……”
柳春珺忍无可忍,从身后拿出茶壶,“嗙”得一声敲在了杜蕊的头上。
杜蕊只觉得头顶一个炸雷,然后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流了下来。“啊……杀人啦!”
杜蕊大喊两声,一路往正院狂奔,一边跑一边喊:“杀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