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遇上杜策就好,柳春珺心中祈祷着。杜策那人眼光极毒辣,陈朝安几次夸赞过,她便是易容只怕也逃不过杜策的双眼。
柳春珺至今不知道救他的这个男人姓谁名谁,她试探着问了,那人却凉凉道:“你不是领了‘怀青大哥’的情,又何必问我的姓名?”
他扮作货郎时常出门卖货,回来总会带着吃食给她,闲暇了会教她易容术,识字。
他知道自己认识不少字,随口还能背上两句诗词有些吃惊,当天带回来不少笔墨纸张,让她没事练练字。
柳春珺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他只说给她打发无聊时光罢了。
等柳春珺真正下笔开始练字,他又在一旁指指点点,要柳春珺丢掉从前练的簪花小楷,改练士子们常用的馆阁体。
柳春珺有些不解,他却不解释,只说她以后便知了。
这日锦衣卫搜到了城隍庙后头这处地方,任逍遥急急回了小院,拉着柳春珺躲进了东厢的地道里。
地道狭窄,两人挨得很近,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没想到你在陈朝安心里分量还不轻啊,都快半个月了还在四处查找,谁说以色侍人不长久的,这不挺长久的吗……”
任逍遥努力往边上靠着,尽量和柳春珺拉开距离,嘴里不咸不淡的讽刺着。
“你!”柳春珺心中委屈,别过脸去,不给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花。
任逍遥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变化,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难道我说错了,给人做妾不就是以色侍人!”
柳春珺胸口起伏着,再也受不了这番嘲弄,哽咽着说道:“大爷若是瞧不起我,我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了,我现在就出去,陈朝安要抓,就抓回去好了!”
柳春珺说完,推开秘洞上的伪装,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