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瞧着他脸上的红晕皱紧了眉头。当初他在金陵时,便有朝廷的人跟他联络,想要笼络他,他都推了。
任逍遥始终觉得白莲教这种民间组织不该和朝廷牵连上,不然沦为朝廷鹰爪是迟早的事。这三四个月里,韩天忌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事,他不说全然清楚,也猜出大半了,韩天忌果然把白莲教捧到了南康王面前,让白莲教徒成为南康王见不得人的刀。
“大哥,狡兔死,走狗烹,你就不想想以后吗?”任逍遥在韩天忌耳边低声吼了一句,韩天忌却好像没听到,抱着任逍遥不放,嘴里哼唧着:“柳姑娘,你别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任逍遥脸色变得难看,拖着韩天忌回了他的屋,把他扔到了床上,一个人去了外头散心。
眼看着要过年了,往来的行人脸上却不见喜色。南康王带着先帝三子卫垚占了金陵城,也不知京城那边会不会打来,这个年也不知该怎么过。
秦淮河上却仍旧热闹,不管是谁做了皇帝,秦淮河的花娘也不缺人来睡,这会天气冷,家家花楼上都烧了炭盆,热气烘着脂粉香,一进门就把人薰倒了。
任逍遥到了从前常去的花楼,叫了相熟的花娘,才知道那人已经赎身,跟着客人远嫁走了。
任逍遥惆怅片刻,没了喝花酒的兴致,正要走,一个年轻的花娘上前来拉住了他的衣袖,口中娇笑着:“好哥哥,怎么来了就要走?”
任逍遥一巴掌打落了那花娘的手,他身上这件袍子是珺珺亲手做的,不是谁都可以上手摸的。
任逍遥转身回了白莲教的落脚点,去找柳春珺说话。
玉沙捧了一壶热茶进屋:“圣女,这是教主昨日让人送来的茉莉花茶。”
柳春珺凝眉,韩天忌什么时候打听到了自己喜欢喝花茶?她正心烦时,任逍遥撩了帘子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