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檀睁大了眼睛,见他样子不似作伪,试探着举起拳头,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
卫钧眼角带笑:“太轻了,你这是挠痒痒啊。”
姜知檀拧眉,试着加大了一些力度,捶到他坚实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卫钧笑意愈发加大:“再重点。”
姜知檀笑起来,原来喜欢这招啊,那她就不客气了,竖起两只拳头,噼里啪啦打在卫钧胸膛,边捶边骂:“登徒子!偷我簪子!偷亲我!……”
卫钧哈哈大笑,任她打着,等她打累了,才一把将人抱住了,堵住了她的唇,含糊说着:“再亲一会……再让你打几拳……”
这正是“轻捧香腮低枕,眼波媚,向人相浸。佯娇佯醉索如今,这风情,怎教人禁。”
这边是“难消美人恩”,另一边是“风雪夜归人”,陈家不顾道路泥泞,举家回乡过年。
前几日风雪,行人车辙碾过,雪化为水,水结成冰,行路艰难。陈朝安带着车队,不紧不慢的往丹徒赶。
眼见着要过年了,他要避开泰安郡王,索性请了长假。叶明钊让人上门探望了一番,知道他确实深受丧子打击,身体不大康健,官署也到了要过年封印的时候,就允了他假期,等过了正月再回来任职。
陈朝安的哥哥陈廷安一家还在丹徒老宅里住着,陈廷安到了京城,先去了吏部报道,述职过后就称病住到了京城的宅子里,听说南康王占了金陵城,陈廷安颇有些得意,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再等一等,若是南康王打进京城,自己再去求官,只说早就看出来旧朝气象衰败,不堪为官才一直赋闲;若是南康王止步金陵,自己就说病体安康了,请朝廷派官。如此一来,进退两宜,正是妙啊。
陈廷安这番心思,陈朝安自然心知肚明,他原本没看得上南康王,他是太祖最小的儿子,一向名声不显。这回南康王占了金陵,陈朝安朝会见了此人后,才知道他一直在藏拙,其人雄才大略,恐怕远在京城的那位天子并不是对手。
他分不清南康王的真实意图,到底是要捧着泰安郡王上位,还是假借泰安郡王名义起事,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以这阵子正好避开,看一看局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