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卫坚逐渐忙碌起来,这日刚回到书房,书案上摆着陈朝安的黄册和唐延的飞鸽传书。
卫坚先拆了唐延的信件,原来是柳望津发现了卫蔷的踪迹,怀疑她背后是否有其他力量。
卫坚哑然,确实有,就是南康王。
原来卫蔷和亲路上,虽然心中忿忿,到底是接受了这一命运的。她的陪嫁不少,自己年轻貌美,只要有心气,便是到了瓦剌也不会过得太差,顶多就是夜里伺候老头子睡觉难熬一些。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边的丫鬟红玉总是忧愁卫蔷将来的婚姻生活。
瓦剌常年干旱,那边的女子脸上粗糙乌黑,头发像柴草一样,也不知道公主这样的水嫩,能撑几日……
瓦剌性喜食肉,那边的人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点的膻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公主到了夜里,岂不是要呕出来……
马赫穆图又老又丑又野蛮粗俗,他的几个儿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听说瓦剌父死子继,将来马赫穆图死了,公主还年轻,就要被他的儿子强占了……
……
卫蔷越听越心惊,她带了帏帽出去看看瓦剌来的迎亲使者,果然都是膀大腰圆的粗野汉子,脸上黑红粗糙,声音如雷,看着就吓人,她再往他们身边靠近一点,果然闻到一股难闻的膻味,熏得卫蔷当场就呕了起来。
那几个迎亲使者见状哈哈大笑,还说这就是瓦剌勇士的男人味,来了大兖洗了好几回澡,身上的味道都淡了,回了瓦剌该没有女子喜欢了。
卫蔷回了马车里,几乎要哭死过去,若是自己日日夜夜都要和这样的男子为伍,日子该怎么过。
红玉安慰了卫蔷几日,终于在卫蔷的抽泣声里,异常坚定的说出了:“公主,奴婢愿意替您嫁过去!公主逃了吧,天南海北随公主去!”
卫蔷先是一喜,一想到万一事情败露,父皇和母亲只怕要吃瓜落的,又犹豫起来。
红玉轻声安慰道:“公主,我自小服侍公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公主,我扮成公主,肯定能瞒过马赫穆图那个老匹夫。再说了,公主出去的时候,都是带着帏帽的,那些瓦剌人又没有见过你的样子,谁会知道我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