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不是丑极了,凤药帮我整整容貌吧。”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姑娘,世间没有比你更美的人。”
青连真诚地回答,紧了紧手臂。
凤药知她已到弥留,示意青连将她带到房间里。
强笑着用干净毛巾帮她擦干净面容,一边说道,“你将来可是玉楼的大掌柜,你爹娘知道你出息了必然为你高兴。”
阿芒微微摇摇头“凤药,将我葬在姐妹岗,记住,那里有块石碑,是我提前为自己准备的,一定要把我葬在那石碑处,切记。”
凤药说不出话,含泪为阿芒擦净身体,轻柔地擦过那些伤处,给她换上最柔软的罗衣,将她的头发梳做最喜欢的发式。
“青连……我、我是个不干净的女子,可是,你能抱着我吗?我好冷。”
她一手握着凤药的手,眼睛瞧着青连哀求着。
青连坐在床边,把阿芒抱入怀中,“阿芒,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光景,你的美丽惊得我说不出话。直到今天,你还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
又安慰她,“你能好,我的医术医得好你。等你好了,我便娶你。”
“凤药,我们虽见得不多,我当你是朋友,姐妹岗有我很多要好的姐妹,死了能一处斗斗雀牌。”她露出个稀薄的笑,叹息道,“我也没白活一场。”
阿芒被青连抱在怀里,青连下巴着阿芒的头顶,阿芒用微弱的声音说,“今天好幸福。”
她就这样闭上了双眼,细瘦的手臂,软软地连着断了的手掌,滑出被衾。
青白的皮肤下看得到血管,她那么单薄,身体好似连一套衣服都撑不起来。
凤药站在旁边泣不成声,青连抱紧了她细瘦的身体,泪如泉涌。
玉郎叫人从秘道中送来棺椁,秘密将阿芒葬在“姐妹岗”。
凤药与青连都跟去了,他二人本担心找不到阿芒说的石碑,待到了那片荒地,才知道自己担心是多余的。
也心酸阿芒提前为自己立了块碑,原来那“姐妹岗”上并没有一人立碑,连坟包都没有。
满目枯枝败叶,脚下埋着死人的地方没有标记,走路时避都无从躲避。
大约每一步的土地下都有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