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一开,他又成了座上宾,但他只玩得起寻常局。
后楼听闻过,每每勾得心里痒痒,只是没钱玩。
他平生有两大喜好,美女和赌钱。
在玉楼,美女比欢喜楼的有趣。
赌局比欢喜楼的尽兴。
欢喜楼的美人有千金的款儿,他一点不喜欢。
端的是冰清玉洁的架子,顶的是多才多艺的名头。
娶回家的女人就是这样,出来还玩这样的就无趣了。
玉楼不一样,他头一次来挑选美人,过来的女子,或妩媚或娇俏或端庄,门关上,却都放得下架子。
什么浪说什么,百无禁忌,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正对他的口味。
却不知,这里给客人推荐女人时,正是按客人平日的喜好来挑的。
小侯爷的婚事由家中选定,挑的是端庄贤淑的三品实缺官员家的嫡女。
嫁妆丰厚,与他刚好合适。
又是世家女子教育出来的嫡女,端庄持家都是好的,但行事一板一眼,与小侯爷跳脱的性格完全不对付。
明明是大家闺秀,却被他说成木头美人。
到了玉楼,一群知情识趣放得下架子的美人儿围着他,他怎么还想得到回家。
这里人识趣,吃得是珍馐,喝的是琼浆玉液。
他开了赌局,一玩就不知晨昏,累了搂着美人儿睡一觉。
醒了接着赌。
头开始手气顺得很,注下得大,赢得也多。
他喜欢排场,赏银厚,引得几个女人为了争着服侍他大打出手。
那是他最得意的时刻。
赢的尽头就是输,他输红了眼,歌伎说阿芍掌柜可以借款,贵宾无息。
他正在兴头上,怎肯罢休,便找了阿芍借银子,签了借条。
签了多少次他也忘了。
到了第五天的早晨,他再去借银子,阿芍没说不借,只说他玩了五天,家中找不到他该是急了,要他先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