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在宫外候着,她只带着乳娘和女儿进了紫兰殿。
向容光焕发的婆婆请过安。
云之细瞅着皇贵妃道,“母亲大人倒真是越发年轻了,让我这个儿媳自惭形秽,与您在一起,倒像姐妹似的,我虽年轻却不如母亲会保养。”
皇贵妃现在最得意自己身子好,不但还能生养,连保养都比其他女人保养得好。
听了这话,自然开心,道,“你生下孩子时日还不长,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女子产后恢复得可没那么快。”
听了婆母的话,云之低下头,再抬头眼圈红了,“婆母,媳妇有句话想说。”
皇贵妃当她是因为曹氏女要进门心中不自在,才进宫找自己诉苦,点头道,“好孩子,你且说吧。”
“儿媳生下女儿,身子受损,怕是一年半载也难恢复,王府中只这一个女孩子怕是不行,想请婆母将坐胎药方赐给儿媳,媳妇虽然身子不成,还有几位姨娘,哪位怀上都是王爷的血脉,儿媳无用,不能为王爷绵延子嗣,可也不能一味好妒,所以求母亲成全。”
皇贵妃听了直点头,“你是个懂事的,不愧是大家闺秀。你放心,方子一会儿你带走,还有一张进补的你也拿去,好好保养身子,将来还有的是时间,肯定能再有孩子。”
皇贵妃抱着孩子逗了会儿,娘儿俩唠会儿家常。
云之告辞出来,将方子放入怀中。
她很想见见凤药,皇宫太大,她心知遇到的可能不大,自己的一腔心事唯有自己揣着,回想凤药在府上的时光,方知其可贵。
又想起当日凤药说起她自己若为主母,不知道能过得多潇洒。
又有钱又有闲,才不要为一个男人发愁。
各人境遇不同,所求之物自然不同。
云之无法将凤药的想法放在自己身上,但她明白一个道理,自己所遇的问题与烦恼,转个角度,也许屁事都不算。
想到此处,她心境放宽,轻松许多。
凤药此时正带着宋公公寻尚衣司的麻烦。
上次王成王炎两兄弟滋事,她没想放过这二人。
虽是惩罚,也算是保全。
他们眼界太窄,把落毛的凤凰当鸡,却不知凤凰总有展翅的那天。
那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她打听过,这两人年纪小不懂事,爱打架有时也欺负人,但都没太过分。
若有心计,也不会来欺负有皇室血脉的龙种。
叫他们吃个教训,长点记性对两人只有好处。
宋公公听过凤药诉说,心中有些疑惑。
据他观察这丫头是个极知进退的人,从不过问旁人的闲事,向来不传闲话。
她所说之事,只是小太监之间打闹的小事,按她性格绝不该闹到自己跟前。
他是皇帝跟前的首领太监,品阶虽高,不过也并非尚衣司的直属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