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的细流成了小河,继而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同有人在拿着匕首细细活剥她的皮。
疼痛中的火辣感又像有人在用火直接烧她的肉。
她用力咬着麻绳,喉咙中发出动物临死的悲鸣,全身绷紧直挺挺,挨过每次疼痛的冲击。
第一波痛苦突然消失了,她全身一松,软得像泥浆,身上衣服全部汗湿。
那人看了徐忠一眼,徐忠一双大腿立于枫红头部位置,“说不说?”
枫红动也不动,好像晕过去了。
“硬气,可惜是个女子,不然我要召你做徐家军的一员呢。”
他对施针人点头,那人只将手中的针猛地向下刺入,针身没入皮肉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针头。
一声悠长的尖叫,冲破树林,惊动飞鸟,长久地不停歇地回荡在密林顶空。
痛,可以击穿灵魂。
枫红眼泪横流,已不受控制,身下一片濡湿。
她失禁了。
狂叫不能减轻疼痛,她只求速死。
仿佛受剐之人,一刀一刀慢慢承受碎刀子零割的痛苦,而这痛漫长得让人绝望。
“让我死。”枫红呜呜地说。
徐忠蹲在她面前,拿出第二粗的针,又拿出最粗的针,比划一下。
“枫红,人的疼痛极别,你可能压根不知道,你这只是开始。再给你一次机会,看在你是徐家家奴的份上。”
徐忠在枫红绝望恐惧的目光中,将那根粗针递给施针人,“你这样硬气,我直接给你上最粗的,看你能否打破大月氏最勇的细作创下的记录,也许咱们大周连女子都比大月氏男子强呢。”
枫红拼命挣扎,表示有话要说。
徐忠打个手势,让施针人先停下。
亲自解开枫红嘴上的麻绳,她没一下就说话,只是躺在板子上喘息,徐忠轻笑一下,在她耳朵边轻轻说了句话。
枫红彻底崩溃了,喃喃地说,“我全说。我只有一个条件。”
“只要是本将军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是夫人偷听了你的计划,告诉了图凯,也是夫人叫我泄密,告发图凯。图军门从未进入你帐中偷看。”
“她为何这么做?我当日只是怀疑,未必查得出来到底是谁通敌害我。当时的情形,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她就是想让你查出来,她要图凯死。”枫红虚弱地回答。
“她只想有个孩子,然后回京城,安心做一等公夫人。”